“……你不會要我站在你床邊守一宿吧?!”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墨臺妖孽。
“我又沒不讓你睡覺。”墨臺妖孽瞪了我一眼,往床裡面縮了縮身子,側身而躺,背對著我。
您難道是讓我站在床前睡覺麼?你丫的,你當我屬馬的啊?!偏偏無可奈何,只能滿腹委屈地站著。
一時間,屋內靜極了。眼睜睜地看著墨臺妖孽舒服地睡在床裡,心裡這個怨啊……
不知站了多久,突聞燭火爆了一聲,我走上前,用剪子去了段燭芯,再挪回來,才發現雙腿如灌了鉛一般,麻痛無力。眼瞅見床外緣有不小的空間,想著墨臺妖孽應該已經睡著了,就小心翼翼地挪坐了上去,頓時覺得腰腿輕鬆了很多。坐了一會兒,又悄悄地靠上了床柱,整個身體放鬆了下來了,慢慢的,居然泛起了睏意……
腦子裡還有一絲意識,提醒自己不能睡著,但是疲憊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呼吸間熟悉的甜香,莫名地令我心安,迷迷糊糊間,身子自動自發地調整好了睡姿,雙腿一點一點移上了床,身體一點一點地滑落下去……
在意識完全被黑暗吞沒前,隱隱約約、亦真亦幻地感覺,有人幫我放平了雙腿,去了軟靴,最後將被子覆在我的身上……一時間,身體被暖暖的被子包裹,鼻息間的甜香味兒更濃郁了,慢慢地沁進了我的心肺間……
……我是半夜鬼哭的分割線……
好吵!到處都是跑動的聲音——我翻了一個身。
在燒房子嗎?!我微微睜眼,紅色跳動的火光刺激到了我的視覺神經。
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看向床內側,已不見了墨臺妖孽的身影,我抱著被子一下就坐了起來——記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上的床,不過現在這個並不重要。
出什麼事了?!火光是在樓外的院子裡,卻將屋內的景物都照得通明。
我從靴子內側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袖子裡,套上鞋,彎身蹲在窗臺邊,然後像做賊一般,將窗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兒,偷偷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只見院子內,滿是墨臺府出來的女護衛,她們舉著火把,有的守在原地,有的四處察看的,像是在搜捕什麼。
丟什麼東西了嗎?我暗想,看了一圈也沒見到有打鬥的身影。
緩緩將窗子合好,又跑到門邊偷窺。已經有女護衛進閣樓搜查了——暗自奇怪,她們又不是官府的,店家怎麼會任由她們橫行?突發感慨,果然世人皆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啊……
晚膳沒吃,現在起身,餓感十足,胃都抽痛了。思索了一下,現在這情況好像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於是整了整衣裙,推門出去,打算去廚房淘點吃食來祭五臟廟。
剛邁了兩步,經過隔壁那個空著的房間的時候,先是頸椎棘突處一麻,毫無防備地讓人點中了啞門穴,接著是胸前的氣關穴跟血瘦穴,身子不由自動地完全僵直了,然後就被一股力量拉扯進了那個房間,我眼睜睜地看著有幾個女護衛正欲上樓,房門就在面前合攏了。
有一瞬間的暈眩,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眨了眨眼,一下就適應了房內昏暗的光線。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我只能用眼睛看——拜身體內渾厚的內力所賜,我的五感都比普通人敏銳。不但聽力超然,視力同樣好得異常,幾乎堪比夜視鏡。
站在我跟前的是個黑衣的蒙面的……呃……看身材是男子,因為他身上的勁裝是緊身的。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右手的古怪,持劍的手垂在身旁,不停地顫動著,似乎握住劍柄已經是他的極限。
房外樓梯上傳來動靜,說明那些護衛已經上樓了,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搜到這兒。
而顯然,這個男子也發現了,因為他低聲說道:“墨臺夫人,她們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