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只聽她以無波無瀾的語調說道:“你想要答案,我就給你答案,只是我不保證那會是你希望得到的。”語畢,她將早已在她掌中捂熱的物件平放到了桌面之上。
一個方形器物,外表雖填塗了髹漆,卻沒有任何雕飾與鑲嵌,看上去平淡而樸實,既不是古物,也不是寶物,值不了幾個錢——我失望地撇了撇嘴,剛欲挪開視線,目光凝住,微微傾身,在一番細細的打量之後,我的上下眼皮撐開了前所未有的廣度,接著,我咬牙切齒地開始爬窗。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平白消耗我過多的神經遞質,導致我的大腦皮層產生大量的多巴胺、5…羥色胺、乙醯膽鹼、去甲腎上腺素等,最後形成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噩夢,能把我折磨到這份上真是了不起啊——這個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的木盒!
“時間是個寶貝,它能沖淡世間一切事物存在的痕跡,待到塵埃落定時,往事已成過眼雲煙。”女子以極為平常的口吻陳述道。
“這是你給我的答案嗎?”男子似乎腳下一軟,往後跌退了小半步,靠在了門柱上。
“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嗎?”女子語氣平平,卻不是從容,亦不是深沉,更像一潭死水,缺乏生機。
“你在逃避,你在騙我,我不信你對我無情,我真的不貪心,我不求你有多愛我啊!哪怕只有我愛你的萬分之一,就算讓我散盡全部的修行,我都二話不說照辦!”男子搖搖晃晃地走向女子,遠遠的,他朝她伸出了手,一臉希翼地望著她。
“你活了這麼久,看盡人世間的絕情絕義,為什麼仍執意沉溺於萬劫不復的情愛之中呢?只因為你活得太寂寞了,想找個人陪伴身邊嗎?你根本就是在作踐自己!”女子的聲音清冷而殘忍,她不動聲色地垂眸,沒有坦然地迎視男子。
“我就是犯賤,你不愛我,就殺了我,我知道你有能力致我於死地的,我死了,你跟我,不是都解脫了嗎?!我真的害怕,怕孤獨一人度此生,死在你手裡,我不會恨你,我只會感激你的!”男子發狠地說道,雙眼空洞。
“你是我族裡的至寶,我怎麼會殺你呢?你聽我的話,潛心修行,早日登入天道,這樣才不會辜負你一世的機緣。”女子輕柔地說道,眼中閃過不忍。
“到頭來,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天理,你的因果,你的族人,沒有我,還是沒有我……天下之大,為什麼就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呢?為什麼啊……”接下來的話聽不清楚了,男子的語氣越來越虛弱,不再有先前的強勢與激烈。
“你不要這樣子……”女子站了起來,抬手欲扶男子,但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來,轉而拿起盒子,生硬地說道:“我把我的答案放進了這個盒中,但不是給現在的你看的,他日……倘若你還想知道這個答案,就取來看;倘若你忘了,那就不要再憶起,任憑時間將一切掩埋吧。”
“你的答案?那剛才的不是……”男子恍惚地問道,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了。
“這個盒上,有我佈下的血咒,只有身體裡流淌著顏氏血液的修行者才有資格觸碰它。你應該知道,族裡修行者的人數在銳減,以後……只會更難出修行者。目前,顏氏一脈在世的修行者只有我一人,下一位顏氏的修行者究竟何時會誕生呢?也許十年,也許一百年,也許永遠不會有了!”女子的黑眸深不見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不是要給我的答案嗎?”男子遲疑地問道。
“我知道你的性子倔,凡事都要刨根問底,但是現在還不到揭曉答案的最佳時間。我會親自把這個盒子放入族裡的宗廟內,待到時機成熟,你一定能看到我的答案,至於,要不要浪費時間等待,由你自己決定。”女子的神色死寂,不帶任何感情,或者是……不能含情。
“等……為什麼還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