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皇上,南郭侯府君、左丘伯府君及恩騎尉宗政綺求見。”此時,一名幽娘站在殿外通稟。
“宣。”
我心裡納悶,宗政綺來做什麼?這裡有她什麼事?
“皇上,您要為我們南郭氏(左丘氏)做主啊!”人未到,聲先到,伴隨著粉香,就見兩名濃妝男子哭嚎著撲倒在地,而宗政綺跟在他們身後慢吞吞地走進來,最後面的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幽娘。
“兩位府君請節哀,朕一定嚴懲刺客,為南郭氏與左丘氏討個公道。”懿淵帝允諾。
“刺客?”南郭侯府君抬起哭花的粉臉,掃向殿中眾人,最後他的視線竟停在了我的身上。就見他通紅的雙眼惡狠狠瞪著我,指著我吼道:“不是刺客!是她,就是她殺了我的妻主的!”
我瞪大了雙眼,錯愕地看著他,思維片刻的空白,無法立刻消化他的話語。
“胡說什麼?”墨臺遙厲聲說道。
“皇上,千真萬確,就是這個女人殺了我們的妻主的!之前宴席上,妻主言語間開罪於她,因而她記恨於心,趁妻主園中散步之際,狠下殺手……席間諸位大人皆可為我們作證啊!”左丘伯府君聲嘶力竭地哭喊。
“皇上,依臣看,今日之事,只怕墨臺夫人難脫關係。”恭王女冷冷地說道。
“墨臺氏是哀家的本家,本來呢,哀家理應避嫌的,只是之前宴席上的那段,哀家在簾屏之後可聽得真切。不過都是些玩笑話,哪犯得著記仇殺人啊!”皇太君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撇了撇嘴,殺人是不至於,記仇嘛……不對,這不是重點,敢情堂堂一個皇太君,居然躲在簾屏之後偷聽——不過,皇太君說這話,包庇的意味十足,令我頓感安心。
地上的兩個男子窒了一下,然後哭得更加悽慘,左一句“皇上,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右一句“妻主,你死得好慘”。
“來人啊,把這兩個潑……府君,送回府休息!”皇太君面露不耐,顯然不願過多糾纏。
“啟稟皇上、皇太君,微臣親眼所見,墨臺夫人神情慌張地從園中牆邊逃離,只是當時並未多心……剛才微臣特地去看過,宮中當值的娘娘恰好就是在那堵牆邊發現了兩位世爵的遺體。”一直未語的宗政綺說道。
那時……被人看到了嗎?!我心跳如鼓,極力維持表面的鎮靜,背心細細密密爬滿了冷汗。
“皇上,奴才也看到了。”一直站在宗政綺身後的幽娘開口道。
“你是在哪兒當值的?”懿淵帝問道。
“回皇上話,奴才在淨圓覺當差,伺候祭司大人的。今夜,奴才們在悅月亭尋到祭司大人的時候,正巧看到墨臺夫人匆匆跑開。”那名幽娘恭敬答道。
我藏在袖袍中的手緊緊握拳,手臂不受控制地輕顫,好在袖子寬鬆,不易察覺。
“你可看清楚了?”懿淵帝無波無瀾地問道。她的眼形與墨臺妖孽的相似,卻遠比墨臺妖孽的深邃。
“不光奴才一人看到,跟奴才一直當班的幾個娘娘都看到了……還有祭司大人,他也看到了,他還嚇得叫出了聲。”幽娘一臉篤定。
“他受驚了?他……”懿淵帝的語氣總算有了起伏,之前聽到我在殺人現場出現過,她都沒這麼大的反應——但這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訊息。
“皇上,哀家認為,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今夜之事。”皇太君靜靜地打斷懿淵帝的問話。
“我是去過園子,只是去走走……”並沒有殺人,我張口澄清。
但是我的話還未說完,恭王女就說道:“散步時,看到南郭侯與左丘伯,心生恨意,就將她們殺了。”
我眉心打結,急急辯解:“當然沒有……”
“我頭回聽說,去園子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