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姐姐,你那邊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吳桐倒是眼尖,一下子又看到了包袱裡一個未上漆的小箱子,箱子頂端還有個小巧的把手,正是馮初晴兩套積木中剩下的另外一套。
然而馮初晴卻是不想和眼前這兩個有可能還得馮家家破人亡的富家少爺繼續周旋,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還沒回答本公子的問題?你在這裡幹什麼?”商洛只覺得一口氣悶在心頭上不去也下不來,怎麼會容許馮初晴就此離開,況且他還記得困擾了他許多天的“古天樂”和“白斬雞”呢。念及此,他狠狠磨了磨牙齒,“姓古的就讓你這麼在這兒拋頭露面嗎?你如此不守婦道還視我為無物!真是混賬。”
“公子你是我爹?是我哥?還是我叔伯長輩?”商洛的雙手張開,馮初晴自認小身板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甘從他腋下穿過,只得站住了腳冷臉問道。
“不是,你腦袋……”商洛正想罵她腦袋有病,馮初晴又緊接著追問了句:“公子你是我夫君?”
商洛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大聲肯定回道:“不是!”
馮初晴看他那巴不得證明給全世界人看兩人毫無干係的做派不由揚了揚眉,
“這就對了!你既不是我長輩、又不是我夫君,這年紀更不會是我兒子,我拋頭露面去哪幹你什麼事!再說了,拋頭露面就不守婦道了,請問你家孃親、姐妹們難道就不出門不露面了?你說這滿山谷的婆婆嬸嬸姐姐妹妹們哪個又不守婦道了?‘視你為無物’,這不就對了,我一個未嫁的女子要是眼睛黏在你身上那才叫不守婦道呢。”
☆、023 尖牙利嘴
馮初晴的話說得又快又急,根本就不給別人插嘴的餘地。吳桐沒見過她倒也罷了,商洛卻是倍受打擊。
當初,馮初晴天真嬌憨,看到他就走不動道,眼中的仰慕那是藏都藏不住;無奈他自十二長成後見慣了旁人的仰慕,只會覺得厭煩噁心。之後馮初晴開始怨天尤人,成天就會在他面前流淚求憐惜,甚至為了討好他連嫁妝單子都雙手奉上,委屈求全的樣子更是讓他的心裡生不出一絲漣漪。
但現在,馮初晴熠熠生輝的眸子就像是帶著魔力,白淨的臉龐微微泛紅,櫻桃小嘴一張一合雖是句句堵得他有口難言,他卻是犯賤地覺著她真是亮眼,讓人移不開眸光。
“既然你我毫無干係,現在,我要去帶我女兒回家了,勞煩動動尊蹄做做好那什麼別擋著道!”商洛的臉的確是妖孽,但馮初晴又不是那等沒見過美男的人,皮相之下的薄情寡義能讓她有好臉色才怪了,沒大庭廣眾之下呼他倆大耳巴子已經是剋制後的極限了,當然了,也或許是面對老好人袁漠幾日把脾氣給她壓了幾分下來。
“你說本公子是狗?”商洛咬牙問了句,身子依舊不動,從馮初晴閃著光芒的臉上移到微微發疼的腳上。
他早上出門特意換上的淺藍色絲覆上踏著一隻灰藍色粗布鞋,布鞋腳背上是一朵月白色的繡花鞋,雖然泥濘點點,卻還是掩不住上面一朵足以以假亂真的桃花。
馮初晴有些鬱悶這時代沒有細高跟鞋,否則踩上去之後再轉倆圈,不踩殘,也痛死他,見他皺眉,她笑得是**明媚:“公子哪句話聽到我說你是那什麼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怪得誰來?公子啊,你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走,要是我一不小心叫句‘非禮’來……”
“你!”商洛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擋著路不讓,但還是沒忘記馮初晴是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的累贅,甩了甩袖子終於是讓開了道:“尖牙利嘴!本公子告訴你,休想再以此威脅本公子對你負責!”
“切!你真以為你就是萬人迷,我就非你不可了嗎?就你白斬雞的模樣還沒你身邊那小公子吸引人,我就是賴,我也賴他啊!”馮初晴說著,暫時忘了吳桐身份,對他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