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後面的傷,前面的便簡單多了,九月如此反覆的清理、縫針、灑藥、包紮,等她把他身上的傷全處理過後,整個人幾乎累癱在地。
可這會兒,她還不能休息。
無論是這男人的體重還是他的傷勢,她都不可能把他弄到隔壁的床上去,現在也只能讓他躺在原地了,可這會兒雨這麼大,地上又沒有什麼稻草,他這樣躺著,只怕晚上也不好熬過去。
九月坐著喘了口氣,便又爬了起來,去角落捧了些乾的稻草過來,抱起他的腿把稻草墊了進去,然後又跑了隔壁去拿了她的被子過來給他蓋上,這才坐到了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隱隱有些熱,九月又不敢大意的擰了布帕敷在他額上,看到他臉上也沾了些許的血跡,便又擰了帕子替他擦拭。
濃黑的劍眉此時緊緊皺著,狹長的雙目緊緊閉上,直鼻上冒著細密的汗水,薄薄的沒有血色的唇倔強的抿著……
沒想到,他長得還挺帥。
九月的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她還要去收拾東西,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這屋裡的血跡肯定要天亮才能收拾,還有那桶血水,那些剪下來的血衣,都得銷燬。
這些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否則,必定招禍。
她雖然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又是被什麼人所受,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遠離麻煩,所以,她必須得趁著現在大雨傾盆之際,做好所有的事,然後等他醒來以後,果斷的請他離開。
018如此報復
想法總是好的,可事實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九月都不是一個能漠視他人性命的人,處理了該處理的全部東西后,九月便去換了衣服擦乾了頭髮回到了這邊。。
這一夜,雷雨不斷,男人的體溫也不可避免的升了起來,九月只好想盡一切辦法先給他降溫,被子重新掀開,衣服……衣服方才療傷的時候已經全被她剪光了,至於電視劇裡放的那種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平衡溫度的事,她是打死也不會幹的,她能做的,其實也就是拿著浸了涼水的布帕反覆的給他擦著身體,不斷的換著他額上的布帕。
終於,天際放亮的時候,男人的體溫終於有了鬆動,略略的降了下去。
屋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九月疲憊的扭了扭身子,替男人拉上了被子,吹滅了燃了一夜費去了大半的油燈,爬起來往外走,她發現,自己來到這兒就是夜貓子的命,先是連續七天守靈熬夜,再後來是獨自住在這兒,睡覺變得極淺極淺,而現在,為了這個兩次威脅她的男人又熬了一個通宵。
雖說現在她是蘿莉的外貌,可女人到底經不起這樣的摧熬啊,一個通宵得花多少天才能補回來?她可不想年輕輕的重蹈前世的悲劇,可是,那男人傷的這麼重,這樣扔出去肯定會沒命,他會不會像她這樣重生,然後回來找她報見死不救的仇?九月無來由的背脊一陣發涼,自從她穿越到了這兒,她便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產生了一種敬畏。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他好了再馬上打發了就是。九月推開了門,看著外面並沒有小多少的雨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這種天氣,她怎麼出去買藥?又怎麼保證她出去的時候他不被別人發現?雖然除了祈喜不會有別的人來,可讓祈喜看到也不太好啊。
這男人的傷,肯定是被人給削的,他的仇家會不會在附近還未知呢,還有,她好歹是個姑娘,被人發現她屋裡藏了個男人,怎麼說得清?總之,這男人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可她這兒又這麼小,如何藏才能不讓人知道呢?九月看著密密的雨簾,再次皺緊了眉,她要瞞的雖然只有祈喜,可要做到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露,還是很難的。
一時想不到主意的九月是真的有些犯難了,要是這兒是落雲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