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看向霽雪的眸光便有些愧疚。
「阿雪,你今晚去我那裡睡吧。」拂煦道。
霽雪茫然,拂煦的神情自她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晦暗不明,現在又突然要她去同她睡,她真真是想不通拂煦想做什麼。
拂煦帶著霽雪離開了樾居,明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望著空曠的房間,心裡空落落的。
明辰失神的空檔,淵虹總算掙脫了禁錮,從神劍裡出來,指著他大罵:「混蛋混蛋混蛋!」
明辰摸著他的頭,眼底神色迷惘。
過了一天一夜,淵虹的氣消了大半,也沒之前那般氣憤,哼了一聲,扭開頭,不讓他碰。
不過好歹是被哄住了。
明辰收回手,坐著。淵虹抬起一隻眼睛:「奇奇怪怪。」
「嗯?」明辰望過來。
「我說你奇奇怪怪。」淵虹道,明辰似乎還沒聽懂他的話,他只好道,「自從你來了浮渡谷,整個人就變得特別奇怪。不僅喜怒無常,還時常憂慮,陰晴不定,心魔也長的飛快,你到底是怎麼了?要是生病了就趕緊去吃藥!」
淵虹覺得自己真是大度,明辰混蛋如此對他,他還能以德報怨。
「沒有。」明辰道。
淵虹大步過來,指著他的胸口:「還嘴硬,你的心都亂了。」
那句遙遠的話浮出腦海,那個男子對少女道——「你的心亂了。」
明辰用手支額,低著頭,閉上眼睛,喃喃地道:「原來是這樣……」
無論如何安靜,都無法入定,無論讀幾遍,都無法默背,無論多麼清醒,都無法出夢……
無論做什麼,不管做什麼,只要在這裡,都不能集中心力!
因為他的心亂了……
「何解?」他睜開眼,迷惘退去,眼眸平靜如水,一片清明。
淵虹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好像你出關之後就變這樣了,要不……你再入關破境試試?反正你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閉關五十年,就一定能大乘。」
「那我與阿雪的婚事呢?」明辰道。
「反正她又不想嫁給你,你閉關了我可以帶她去找個……」淵虹聲音小了下去,明辰蹙眉,眸光冷厲,像出鞘的寒劍。
他打了個寒戰。
他忽然有點明白了,這根本不是閉關能解決的!
問題的關鍵在他娘親那兒!
每次只要提到他娘親不想嫁給他,就必定會出事,要麼是提前出關,要麼是被心魔纏住!
他跑出去跳起來,把掛在前廳牆上的神劍取下,抱著神劍逃出樾居。
檀木窗外,淵虹小小胖胖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明明還在說著話,為何突然之間就走了?
明辰收回目光,卻不小心瞥見銅鏡中的自己,昏黃卻又清晰的映象裡,那個白衣男子面容冷峻,眼底一道溫怒,眼中神色冷意,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絕不能允許出現的事。
他有些失神,懷疑自己看錯了,走過去,銅鏡裡的人隨著他的靠近而清晰,眉眼是他的眉眼,動作也是他的動作,就是臉上的神情,不知是怎麼出現的。
他皺眉,鏡中的人也皺眉,他側目,鏡中人也側目。
這……並非幻象。
他心裡忽然堵著一口氣,整個房間也變得有些悶,被他禁錮碾碎的心魔彷彿要重新活過來了。
「不管是哪個女子都無所謂?」
「嗯,爺爺你覺得誰可以,那便是誰了吧。」
「我覺得秋雨舒不錯,要不就她吧。」
「年紀太小了。」
「那流嵐峰峰主呢?你師妹和你相差不大。」
「師妹說過,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