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雪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清去,這一世什麼都不用想,恣意過頭了,眼下還真不是玩樂的時候,一定要等她修為跟上明辰了,再談不遲。
明辰以為她還在想劍譜的事,安慰道:「阿雪,這沒什麼好丟人的,看不懂便看不懂,我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你還遲鈍,凡事慢慢來,這些劍譜裡所有的劍法都是畫出來的,比全是字的術修心訣要好很多,我到時候教你怎麼學,一定比學術法要簡單很多。」
全是畫?
霽雪好像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坐起來,對著明辰道:「明辰,你把從子也那兒買的書給我。」
「那本《雅情》?」明辰道。
「嗯。」
明辰望著她嚴肅的模樣,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他猶豫起來,霽雪一直望著他,他只好把《雅情》給她。
霽雪捧著這本春宮圖,鄭重地開啟,指著榻上抱在一起的男女問道:「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明辰看了一眼:「抱著。」
霽雪看著明辰毫無波瀾的神色,問道:「抱著做什麼?」
抱著做什麼?明辰蹙眉,他怎麼知道他們兩個抱著做什麼?嘴巴張開的,應該是在說話吧。
「抱著說話。」他道。
霽雪手顫了顫,書掉在地上。
「怎麼了?」明辰緊張地問。
為什麼突然露出失魂落魄的神色,好像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他把書拾起來,翻了一遍,發覺這本書沒有奇怪的地方,還是如他之前看到的一樣。
那霽雪怎麼會震驚到不能自已?
霽雪還未從自己的驚天發現中緩過神,怔怔地看著明辰茫然地翻著書。
她再次問道:「你覺得他們都是在抱著說話?」
明辰奇怪地看了眼她,眸光從翻飛的書頁裡掃過:「不是嗎?」
「不是。」霽雪凝重地道。
不是說話?
「難道是在練功?」明辰抬眸。
「不是。」霽雪放棄了自己內心的掙扎,承認了這個事實。
明辰困惑不解,霽雪覺得自己今夜很是疲憊,倒不是覺得明辰沒用,而是覺著這事委實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道:「你要琢磨就待在家裡琢磨,別給任何人看到。」
她躺在床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早該知道的。
「你告訴我他們在做什麼……」明辰止了聲,因為霽雪已經睡著了。
他收了東海明珠,坐在錦團上鑽研畫上的男女到底在做什麼。
霽雪做了一個夢,夢裡是皇宮旖旎的歌舞,龍座上坐著宣洺,燈火迷醉,舞池裡的舞姬身段妖嬈,宣洺身側妃嬪如雲,她隔著一層層紗幔,看著這場無聊的盛會。
那是宣洺在向她示威,是在告訴她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他想要,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是威脅她交出紙鳶。
她漠然地與宣洺帶著威脅的目光對視,只不過是一個金丹修士,到底是比不過受天道庇佑的皇帝,不一會兒落了下風。
身側總是與她形影不離的那人在那箭弩拔張地氣氛中忽然不解問道:「為什麼要找那麼多女人?晚上睡一張床不擠嗎?」
她冷笑道:「所以他特意用琉璃做了一張很大的床。」
「是嗎?這樣的話,加我一個怎麼樣?我替長安陪著你,長安總說她的房間太小,不能住兩個人,有紙鳶在我就不能在裡面了,我就暫住到你的寢宮一段時間。」
宣洺聽到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嚇得請了幾十個修士日夜不停地守在自己的身邊,生怕「他」半夜去刺殺自己。
鬧得整個皇宮人心惶惶。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