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爹曾經是朋友,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伯伯。」鳳涅挑眉,「幫兄弟管一管頑皮的兒子,這叫管閒事?」
「你和我爹認識?」玄澈錯愣。
「稱兄道弟的關係。」鳳涅道。
「不會的,我爹怎麼會和你這種小人做朋友。」玄澈搖頭,「你又花心,又狠辣,流連凡間的汙穢之地,我爹品行端正,不可能和你是朋友。」
「那你爹曾經還和我一起進秦樓楚館呢,」鳳涅不在意地道。
玄陌在玄澈的心目中,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不論是品行還是修為,都無人能及。一直以來,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爹,成為像爹那樣的人,是他的目標。
乍然聽到他爹曾經也和這個小人一樣,玄澈不知所措。
他應該堅定地反駁地,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嘴好像張不開了一樣,心裡有很多憤怒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疑惑,從一出生,他就沒見過他,關於他爹的所有事,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從外公口中知道他爹是一個很偉大很厲害的人,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比的過他,從小姨口中得知他爹品行雅正,為天下明主……
其餘的修士每次提到他爹的名字,眼裡都會流露出崇敬的目光,可是他娘親只有一聲輕如羽毛的嘆息。
他又聽到侍女們偷偷說道「藤夫人」和白長安……
他去問他的娘親,得來的只有責罵,去問外公,外公笑容和藹,把話題岔開。占星殿裡至今還存著白長安的畫像,他去問星相,果然,星相是從來都不會說謊的,星相把文史借給他看,文史上清清楚楚地記載他爹爹的往事。
「她是魔嗎?」他這樣問星相,「爹為什麼要救一個魔?我的爹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自己看,便知道了。」星相道。
可是他看不到啊,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見過他一眼,他好像都不在乎他一樣,就算不見他,跟他說幾句話也行啊,他卻什麼都不說,當沒有他這個兒子一樣。
看到玄澈低落的神情,鳳涅嘆了口氣:「小孩子就是麻煩。」
「額……」風燁出聲,「這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我們往後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我爹是什麼樣的人?」玄澈忽然道。
幾人沉默,鳳涅的眸子瞥了瞥這個低著頭的小男孩,道:「便是古往今來,也無人能敵。」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便無法抑制它的生長,鳳涅這句話出自真心,然玄澈這時候對這種話似乎已經很難相信了。
他現在能想起來的只有他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嘆息聲和難過的眼神。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無生道,「我們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說起這個,幾個人都來了精神。
「真的不能開啟結界?」明辰道,他現在真的很想走了,他很怕霽雪擔心他,那樣對她的身體不好。
「你在懷疑我們?」鳳涅挑眉道。
「我不是在懷疑你們,我只是覺得你們很沒用。」明辰道。
「……」鳳涅、風燁。
「師兄,你的話太傷我的心了。」風燁吸了吸鼻子。
「若不是你們兩個,我何至於在這裡等這麼久?」明辰道。
「沒了我們,你也要等。」鳳涅看向玄澈。
「都怪我,是我帶玄澈來這裡的。」無生自責道。
明辰:「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的錯,出不來的是他們兩個。」
「成了親了不起?」鳳涅道,「我一心向道清心寡慾難道做錯了?」
「這裡是哪裡,有點黑,師嫂,小心。」
「季夫人,跟在我身後,我用火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