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阿川看著她,臉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
「你是不是要做什麼?」他問道。
「做什麼?」霽雪疑惑道。
阿川沒有理會她的裝傻,直言道:「你要去歌城?」
霽雪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歌城?」
確定了她要去歌城,阿川臉上的神情霜寒凝重:「不要去。」這語氣不像他從前說話的語氣,這是一種命令式的說話方式,不容許她說不。
「為什麼?」霽雪不解道。她的計劃沒告訴任何人,阿川是怎麼知道的?看他的樣子,很明顯是知道她去歌城幹什麼。
經過仙城的事,她已經沒有耐心了,天璽在手,她修為已至金丹,趁著師娘和師父成婚,她去調查歌城,等師父和師娘成婚完,她再把歌城的所有人都殺了。
師父當年就是死在了歌城的百姓手中,只要歌城沒了,那師父就不回去救歌城的百姓。她再把歌城的所有魔氣吸收到自己身上,她還是重蹈上一世的結果,但師父和師娘會沒事。
當年師父之所以會死,還是因為他想救歌城的人,有十幾個百姓感染了魔氣,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正是因為他的猶豫,導致他自己被反噬,那十幾個百姓只是染了魔氣中的一部分,師父過去的時候,仙城的百姓應該都或多或少沾染了魔氣。
那不是普通的魔,是心魔,心魔藏在每個人的心中,幾乎察覺不到,十幾個染了魔氣的百姓只是誘餌,引誘她師父過去送死,她師父的死,又會把她引過去。心魔趁機奪去她的身體。
至於為何一定要奪去她的身體。
紙鳶也可以的,但紙鳶修煉天賦並不好,她身上還有族長留下來的靈力,所以最好的人選便是她。心魔沒有實體,它如果真的想殺了所有修士,就得找到一個和自己契合的強大的宿體。
這個心魔是長生族人的怨念形成的心魔,它強大的食糧是仇恨,那選擇她,更合適不過。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阿川生氣道。
這些年,霽雪和他在一起,就沒有見到過他露出這樣的情緒。
「你不懂。」霽雪道。
「不懂什麼?」阿川道。
「我不去,師父就要死。」霽雪道。她已經習慣對阿川說自己心裡的話,便向她對明辰一樣知無不言。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霽雪發覺阿川就是另一個明辰,是認識她之前的明辰。
清冷疏離,對萬事漠不關心。
但,對她的事很在意。
「但是你過去……」
「別說了,這是我的決定,放心,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也不要難過,說不定五百年後,我們還能再見呢。」霽雪說。
正如天道所說,她在這裡是不會受任何影響的。因為她在過去確實死了,她會死這件事,她也能坦然接受。
「好了,我收拾下東西。」她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阿川道,「白臨風的生死與你何干,我不明白,他會死,這是命理中註定的事,你為什麼要代替他去送死?」
霽雪望著他,她忽然搞懂了一件事,這些年一直困惑她一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阿川對她很好,做什麼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可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劍靈,讓她覺得阿川缺少了什麼。
雖然她感覺阿川像認識她之前的明辰。阿川和明辰,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她現在終於明白阿川和明辰之間缺少的是什麼了。
那是至關重要的一樣東西。
「阿川,你沒有感情。」她道。
阿川愣住:「感情。」
「你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她道。
阿川望著她,眼中是迷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