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秘境裡靜悄悄的,除了她的說話的迴音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紀元盤腿坐在前方,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雕像,連呼吸都感知不到。
霽雪跑過去,在離紀元三步遠的時候停下,她伸出手,手快要碰到紀元的時候又收了回來,看到紀元的剎那,她的心突然抖了下,內心似乎有了答案,但她不敢確認。
過了好久,她才顫抖著手去觸碰紀元,入手處,一片冰涼,肌膚僵硬如石。
「爺爺!」她不敢相信,蹲下身用手去搖晃他,但是紀元的身體彷彿與地板融在了一起,她無法動搖半分。
為什麼會這樣?
她突然想起她昏迷時,紀元對她道:「我的孫兒,就託付給你了。」
難道是因為她,才讓紀元犯了天機?
她的腦袋亂作一團,身體顫抖:「為什麼要這樣?」她自己的任性之舉,為什麼要讓他人為她來替罪?
她泣不成聲,儘管認識紀元沒多久,但她早就把紀元當做自己的家人。
「我該怎麼和阿辰交代?」她哽咽地道。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靜寂,這裡好像只有她一個活物,明明是個秘境,卻沒有半分靈力。
霽雪抬頭,疑惑地看著四周,忽地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秘境被徹底封閉了,所以裡面沒有一絲靈力。可是這又如何,她現在只有紀元命隕的悲傷和難過。
她握著紀元手臂的手失了力氣,任由它重重地落在地上。
爺爺已經算得上是個半神了,而移丹之術,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怎麼會犯了天機?
她抬頭慢慢地環視周圍,秘境裡種著的靈草仙藥無一例外都枯萎了,就連裡面的一些石頭,也暗淡無光,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秘境,出口還被封住了。
也就是說,外面的靈力都進不來。
爺爺不可能死,他從幾萬年前活到了現在,其中不可能每天都醒著,必然有很長的時間,是沉睡的,就和當年的阿川一樣,因為她的血才被喚醒。
說不定是沒了靈力,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只要她把自己的靈力輸給爺爺,應該就能喚醒他。
霽雪伸手,運轉自己體內的靈力,將自己體內的靈力傳輸給紀元,但紀元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塊石頭,任憑她怎麼送出靈力,靈力只會往外溢位,她身周的花草重新煥發生機,只有紀元,還如石塊一般僵硬。
她再度運轉自己體內的靈力,準備增加靈力的運輸。就在這時候,紀元身旁突然傳出來一道聲音。
她抬眸,看到紀元身旁的人時愣了愣。
「阿雪,快出來。」
「阿辰,你怎麼……不對,你是誰?」她警惕地退後兩步,伸出食中二指放在身前。
「外面已經快沒有靈力了,你出去,我再跟你解釋。」他道。
他說完,就化作一縷淡光回到紀元身側的劍裡,霽雪看到那柄劍的時候,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就是當年斬萬魔的神劍,也就是季辰用骨血和魂魄鑄成的神劍!
她抬手,神劍自動來到她的手中,這把劍前世就是她的佩劍,只不過當時殘缺,帶在身上,每當拿出來,都會被人恥笑。
誰能想到,當初被所有人恥笑的破劍,竟然是名震天下的神劍呢?
不過那些恥笑過它的人,或許都如她一樣,被天道封印了記憶。
一想到阿川從所有人的記憶中被抹除,她內心就一片蒼涼,就連她,也全然忘了他的存在,那時他看到她陌生的神情,內心該是何等的難過?
他們看不到,她也看不到。
她深深地凝視著紀元,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如今這種秘境已經困不住她了,她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