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些我都乾地動,我啊,就是心疼囡囡,那倆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啊,著了這麼大的罪,這做爹的做孃的竟沒一個人回來看看。就打發來這麼幾尺布頭和一些糕點。哎!」
「娘,二弟是一方父母官,這大事小情都要管著,定是脫不開身。這二弟妹也定是一家大小事都要操心,孩子又小,也是走不開吧。」
「哎,這做爹和做孃的,我有的時候想想都反悔當初把囡囡留在身邊的,或許當年就應該讓囡囡也跟著去,現在好歹跟她爹孃的關係不這麼淡,那個眼皮子淺的也不至於當這個大閨女不存在似的。」王氏想到二兒子夫妻上次回老家對大孫女的忽視,自家大孫女那小可憐樣,又是一陣心痛。
「叫我說啊,虧得您當初沒同意他倆帶著囡囡去,他們這些讀書人,規矩多,這也要學,那也要學,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吃個飯也吃不痛快。您看上回囡囡不就因為多夾了幾塊肉吃嘛,當時二弟妹什麼都不說,回頭就罰了小人兒。我就想不通了,不就多吃幾塊肉嘛,吃相也不醜,怎麼就不行了。難道得像她那樣,只吃草,才好嘛?」小王氏很是看不上張貞孃的娘親林氏,雖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出嫁前也只是個庶女,在孃家並不受重視,據說出嫁前在家裡被正室那邊的子女壓狠了老實的跟個鵪鶉似的,反而嫁到了張家,處處想擺架子了,跟著張貞娘她爹張信仁在任上見不著倒還好,一回老家還愛掐尖。
「誰說不是啊,囡囡在他們面前摔了,這倆夫妻嫌她身上衣服摔髒了,扶都不扶,禮源摔了,倆人都急著摟懷裡去了。」這張禮源是張貞娘小兩歲的嫡親弟弟,都當眼珠似地護著。
「那是偏兒子,您沒看見,囡囡跟張蓮一塊兒玩,摔一起了,二弟先是把離他遠點的張蓮給抱起來哄著。咱們囡囡當時就是咬著唇自己起身的,二弟嘴上還說著是囡囡不好,害張蓮摔倒了。從那以後啊,咱們囡囡就不在跟在他們身後了,總是避開他們,他們在堂屋,她就跑我那屋去,這麼一個小人兒也是聰明的緊的。」張蓮是張貞孃的庶妹,比張禮源小上幾個月,是她娘懷弟弟的時候比照著大戶人家的規矩給他爹納的小妾梅氏生的女兒。
「哎,誰知道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啊,小的時候看著還蠻好的,當了幾年官,倒傻了。」婆婆王氏一臉嫌棄的說著她那在外當官的兒子。
走著走著這倆婆媳就進了自己家的院門。
「娘,你去歇會吧,我去把碗給洗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兩雙手還快些。」
「張貞娘,你個野丫頭跑什麼呢,身上不痛了嗎?」麥地裡張禮谷小跑著到張貞娘身邊,邊翻看著她的小籃子,邊講到。
「小哥,你看,我撿的!」張貞娘直接忽視張禮谷前半句的『野丫頭』才不認呢。
「不錯嘛,籃子都滿了。行了,滿了就去歇會吧!別真累著了,回頭又不肯喝藥。」張禮谷接過張貞孃的籃子提在自己手上。
「好的,小哥,我們去喝水吧!」
前世的小哥最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熬著,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出門上香才爬到自己跟前,斷手斷腳,又髒,如果不是自己當時日日想著為善求子,讓身邊的嬤嬤安排人救助他到寺院裡,怕也看不到小哥用嘴叼筆寫的血書了。前面寫了家人與族親的各種下場,最後小哥寫自己是張氏全族的罪人,枉為張氏血脈,他做為張家嫡系唯一後人,代表張氏一族將自己逐出家門。並勒令自己今後不得姓紙,活著不得踏入張氏祖籍,死後不得入張家祖墳。
小哥,你放心這一世不會了,我們都會好好的,我會遠離那個畜生,不給他機會害到你們的。
「小哥,我們一會拿這些跟奶奶換糖吃吧!」樹陰下,張貞娘扒拉著籃子裡的麥穗,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