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跟著我去關邊!你去幹嘛?」劉氏還沒把話說完, 司徒應定吃驚的叫了起來了。
「看將軍說的, 我去嘛?當然是好好伺候您了!」劉氏把伺候兩字咬得重重的。
「不,不, 那你以前……」司徒應定有點懵,這……這……什麼情況。
「以前是以前,現在京上有姐姐操心著,啟兒也有貞娘照顧著,我當然得跟著將軍去照顧您了。難道……將軍在那兒又娶了個?」劉氏很是淡定的一隻又一隻的給貞娘夾蝦, 然後看著她兒子一隻又一隻的給貞娘剝著殼。
「沒有,沒有, 你別瞎想,那裡沒有別人,我只是……只是想,關邊日子苦, 我不願意你吃苦。」司徒應定一聽這是又懷疑自己在外安家了,急忙否認,這個真沒有,當年錯了,後來一直沒補回來。每次底下獻人到炕上的時候,自己總能想起自己初見林氏的時候,然後那玩意兒就歇了,久了就什麼心思也沒有了,這麼多年三人就這麼誰也不理誰的過著,現在突然說要過一起去,自己突然發現也有些不敢接受了。
「吃苦?!我是那種怕吃苦的人嗎?」劉氏看著司徒應定喃喃的說著。
「……那就跟著吧,邊關再亂,我也總能護你周全。」司徒應定看著林氏拒絕的話兒也說不出口來,這大概是為了啟兒吧。也好,到了邊關,雖然日子苦點,但總歸自己看到她也能安心點。
「那,劉阿孃去了關邊,我娘那裡……」司徒宇想著爹孃三人這些年,雖然誰也不理誰,但好歹是平衡著,劉阿孃這一去關邊就打破了這種平衡,自己娘也是個烈性的女子,怕是又……
「大哥,放心,其實這是嫡阿孃讓阿孃去的。」司徒啟想了想又說出了這是嫡母的打算。爹在大軍主帥,按規矩家屬是得留京做人質的。但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景王當政,皇上與太子外逃,京里正亂著呢,這人質能少一個就少一個吧。
「……」司徒宇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娘要這麼做,這是想把爹給推到別的女人懷裡去嗎?可是自己明明還記得小的時候,娘總是在夜晚抱著自己哭。娘這是……終於不再指望爹了嗎?
「行了,吃完都散了吧!」司徒應定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自己轉身去了院子裡。
這頓晚餐大家都吃的有些不是滋味。貞娘更是吃蝦吃得有些撐了,當時氣氛很詭異,劉氏一個勁的給自己夾蝦,司徒啟就劉氏夾一隻,他接一隻,剝一隻,然後餵一隻。對,就是餵一隻,想到這兒,貞娘捂臉,好在大家都心思重,沒注意到司徒啟的餵食。
在劉氏房間的偏廳裡,劉氏、司徒啟、張貞娘圍著桌子坐著。
「娘,委屈您了。」司徒啟看著發呆中的劉氏,歉意的說。
劉氏嫣然一笑搖搖頭道:「啟兒,其實娘當年也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你爹京上有妻室的。當年劉家被貶,流放到邊關,娘當時也才十三歲,因為從小長得瘦小,廟裡說要當男孩養才能留得住,我娘又走得走,就一直作男孩裝扮,一路上奶嬤嬤又讓扮成她家的小子才免於被糟蹋,當時我的長姐就是被那夥子畜生糟蹋的不成人樣,後來死在了路上。爹強撐著一口氣,到了關邊就去了。關邊當時很亂,兩國邊民不打戰的時候也是有往來的,鬥毆、搶人、殺人時有發生。娘和奶嬤嬤一家當時沒有生計,值錢的物件也在路上被搜颳得乾淨,日子真得過不下去了。娘才動了給家裡找個頂樑柱的想法,娘當時就想,這人只要有正經行當,醜一點,老一點都行。這中間也沒少被人調戲,有一回反抗狠了,將人給打傷了,後來被人綁了,送到了你爹的炕上……,你爹當時應該是剛下戰場,又髒又臭,頭髮鬍子都結成塊了,還一身酒味,那一身軍服也看不出來了,估計是被人當成了老乞丐了吧。」說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