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後,他就像是後悔了一般,再次急匆匆的將king抱進了手術室。
每個人都身不由己,伊藤覺得自己能理解這種對於陌生人的出賣行為,畢竟對方也是生活在別人家的地盤上。
只是,理解並不等於他要放棄自己想做的事。
深夜的動物醫院並不安靜,似乎隔壁的房間是臨時存放寵物的寄住所,即使隔著一道牆也能聽見那邊傳來的犬吠聲。
伊藤習慣性的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接待的前臺是木製的,可以稍微充當一下掩體,靠著牆邊的鐵框玻璃櫃臺寬度也不錯,起碼如果側身的話,還用的上。
他看到reborn已經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正對著門。
小小的身體坐在對比之下簡直過分寬大的椅子中央,端正的姿態卻是一夫當關、會讓人感到非常反差的,令敵人膽寒、令同伴安心的十足強者氣勢。
所謂的肉食者氣場無論何時都是存在感十足。
伊藤坐到了角落裡。
reborn回頭看了他一眼,哪怕室內的光線明亮,但對方卻側影深邃,與櫃子打下的陰影融為一體,但卻並沒有那種普通隱藏在暗影中的人,通常會給人帶來的陰鬱與黑暗的窺視感,而是安靜又沉穩的從容自如。
他想到了,被人譽為天才的伊藤,表演時唯一遇到的障礙,就是他似乎根本都不懂,什麼叫做彷徨脆弱。
為了一個表現父親死後驟然失去人生方向的未來黑手黨頭領的鏡頭,他被那個要求嚴格的導演反覆ng了7天,而如此辛苦工作的全部片酬卻不過三十萬——是這個人,只要伸伸手指就能輕易得到的數量何其稀少的金額。
他問過他這個問題。
“在非生存必要的情況下,我還是傾向於正當職業。”這是他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天晚上,與reborn合作幹掉入侵的敵人時所說的話。
那時的他,身穿一絲不苟的睡衣,即使臨時被吵醒也毫無睏倦之意,反而在消滅敵人後,一邊看著被血染紅的地板一邊回答。
還真是嚴謹到狡猾的回答,典型的他的作風,回憶到這裡,reborn再次笑了一下,他還能記得,那時他轉過頭看向他時,或許因為當時正在考慮是否需要更換地板而漫不經心的樣子。
腳踩積雪輕微的聲音打斷了reborn的回憶。
“咔咔”的兩聲輕響,是他們告知對方自己已經準備好的訊號。
然而出乎意料的,推門進來那看上去相當彪悍的一行人,做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舉起雙手:“我們是來送狗牌的。”
——遇到聰明人了。reborn與伊藤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眼神裡同時表達了這樣的含義。
他們非常清楚自己在黑色世界的赫赫威名,如果用一條已經受傷的冠軍鬥犬換取兩個強者的友誼,這種事伊藤想,是相當合理並划算的交易。
就算這之前,對方已經發出懸賞在找這條據說從未敗過、冠軍中的冠軍、今晚卻忽然逃跑了的傢伙,但伊藤想,如果不是它確實打動了他,他絕不會接受這種好意。
這並不是伊藤過分自傲,而是,這就是事實,起碼他所扮演的角色從來都不是卑躬屈膝去刷別人好感度的型別。因為,他那個只要輕輕一眼,就會被人處心積慮刷好感的、聽上去簡直湯姆蘇到爆、但實際效果卻相當讓人不快的逆天技能。
——比如說現在。
此時是上午9點,距離reborn原本預告要回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2個小時——與那天晚上說的不同,因為後來瓦里安的預算實在節節攀升的緣故,reborn還是回了西西里一趟,給xanxus進行了一場,就連伊藤有時都會覺得痛的特訓。
而昨天,特訓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