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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最高統帥的出面干預,讓一場風爭竟這樣化於無形。
黃猿大將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嘖了聲,施施然邁開步伐。
離開位於長廊盡頭的赤犬大將辦公室,他撿著很熱鬧的路線,慢慢悠悠一路閒晃似的,又花了好些時間緩緩拐進人跡罕至的途徑,穿過蜘蛛網一般巷道,最後站到一幢看似普通的建築物背陰處。
他在石牆某個角落岩石上按下隱含某種規律的排序,頃刻間,石牆無聲無息往兩側滑開,露出後方黑漆漆的通道。
待得黃猿大將一腳踩入秘密通道,身後出口瞬間重新封閉,柔亮光線一路亮起,沿著隧道往深處延伸。
我想,這裡大約就是安置沉睡的軀體的地點,這只不過進入此地時我無知無覺,所以才看似陌生吧?
行進間,線路就怪十八彎,仿若迷宮一般,沿途還需要黃猿大將眼疾手快輸入許多種叫人眼花繚亂的密碼,方才不至於叫隱伏在暗處陷阱機關啟動。
它們發動的條件千奇百怪,或許是足下踩著地面的重量,也或許是經過時帶起空氣流動,甚至…可能一定程度與人體溫度有關。
海軍科學部的技術水平…與流傳在外的情報居然差距懸殊。
這可真是叫我驚訝,又慶幸。
幸虧我素來好奇心不重,呆在馬林弗德這段時間裡沒有太過自信探險什麼的,要是不留神闖進來,相信後果只有一句話概括:
好奇心殺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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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自己毫無反應躺在那裡,對此我實在有種古怪又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覺。
手術床上的‘她’被雪白床單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邊,等到黃猿大將走上前,伸手揭開蓋著的布料,我在觀察自己健康狀態之前,先默默一囧。
這位海軍大將倒是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顯然是呃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根本就沒想過他一個半陌生男人,把別人蔽體布料掀開是件多麼破廉恥的事。
喂喂喂!人家動過手術不久,身上除了床單布料加起來不夠一塊浴巾大小,你丫怎麼也是男人啊魂淡!這樣大刺刺盯著看不夠,還伸手去摸?!
黃猿大將閣下你的節操自掛東南枝去了嗎?!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殼被人從腦門皮摸到腳趾甲尖,我怒髮衝冠的同時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縮回意識海,衝破封鎖中樞神經的過敏源,跳起來把變/態暴打一頓。
摸夠了沒有啊混賬東西!是不是還想順便壓上去啊!你敢那樣做試試啊!
把知道的各國俗語精髓一股腦複習一遍,順便回憶了印象中所有刑罰,幻想有朝一日要在這位海軍大將身上全部試驗過去,然後,我看到他終於收回非/禮的爪子。
隨後,黃猿大將返身走到病床床尾,沒有戴著尾戒的手探入西裝內側口袋,從裡邊摸出什麼東西,微微彎腰,手朝著病床上不能反抗的軀殼伸出去。
喂!我陰森森磨牙。
意識海接收的畫面是,黃猿大將把手裡的東西小心翼翼扣在軀體的足踝上,等到他的手掌收回,足踝上留下一圈…
目測約兩指寬的金飾,纏枝連環紋樣底座,鑲嵌無數指尖大小各色寶石,豔麗流光在空氣中游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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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回剛才站立的位置,黃猿大將俯低下去,一手撐在枕頭側邊,一手慢吞吞爬到那張臉的耳朵邊上,啞著聲線,說道,“那時候你很喜歡它,我好不容易找回來,戴著它啊死丫頭,別脫下來。”
呆愣幾秒鐘,然後我才想起來,足踝上那隻腳鐲的似曾相識究竟從何而來,它是繆斯號拍賣會上,我曾經很中意最後不了了之的飾物。
黃猿大將為它介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