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挺安靜,高犰蹙眉頭,沒聽見搓麻的聲音呀?
不過,一個房間隱隱傳出男人們說話的聲音,犰犰走過去側耳聽了聽,————“關軍,挺專業啊,”
“呵呵,研究著玩兒唄。事實上,很多人不知道怎麼割破喉嚨。他們認為將頭部向後拉,像這樣——”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不過這個姿勢,氣管會對頸動脈起到一定保護作用,但,如果這樣,——”又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保持頭部向前傾斜,頸動脈就會暴露在外面,這樣一刀下去,引起的血液飛濺也很少,———”
外面的犰犰聽清楚了,又疑惑,又———膽戰心驚!———可,還是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喂!你誰呀!——”
“犰犰?!!!”
外面從監視間衝出來的值班人員驚急的叫聲與房間裡軍裝們驚撼的——重合———俱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高犰!
高犰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頭腦一片驚白!
撲鼻的是,血腥,濃重的血腥,關軍蹲著,一腿膝蓋抵在他的腰間,一手反手託著他的下巴,將他的頭微向右前傾斜,正好露出他的頸動脈,一手還呈刀鋒狀抵在那兒彷彿在做示範。
他,臉部都是血,順著下巴流進頸項裡,———他趴著,身旁一小灘血跡,豔紅的刺眼。————他閉著眼,好像沉沉睡去,——裡面軍裝們,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穿著軍裝外套,釦子全解開;有的軍裝外套脫了,風紀扣也解了第一顆。酒席桌上放著一個軍用皮帶。
他上面的襯衣還穿著,甚至第三四顆釦子還扣著。下面卻是全脫了,關軍壓在他的腰間,擋住了視線,卻能從他身後顯露的一截小腿看到————上面累累的紅痕———小白———小白———犰犰一個衝上喉頭!——卻,生生嚥了下去,都是腥,都是腥,鼻腔裡也是,———她的眼睛紅得像充血,卻,流不下淚,像堵住了,———犰犰一步一步走過去,關軍起身,虛抬著手,想——想攔住她吧,可,怎麼攔?又不好攔,犰犰的樣子———本坐著的鄭井和龔曉躍,一看見她,人已經全站了起來!
他們都脫了軍裝外套,袖子是卷著的。
關軍一站起來,犰犰望見了他的屁股和大腿,看得更清晰,一道道,紅痕像水印潤在面板裡,一按彷彿就飆血那種。———犰犰看過古代刑法的書,這是高手抽的鞭,一滴血不出來,劇痛進骨子裡。———他的右手反手搭在地上,不遠處,犰犰看見了自己的那管口紅,——孤零零,紅豔豔,臨近他的那攤血漬———犰犰終是再也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咬著唇嗚嗚哭出來,那淚滴啊——蹲在那裡,手虛抬著,想摸他,又怕摸———怕一摸,他是死了———“犰犰,—”崔衛平過來想扶她,卻,手才碰上她的肩頭,——犰犰突然像瘋了的!手往後沒命一打!開啟他的手,太過用力,她自己都坐在了地上,卻顧不得裙子上沾血,腳也扭了下,哭喊著就撲上去抱住了趴在血泊裡的小白!!
“你們殺了他!你們殺了他!!——嗚嗚———”
她也不是把他抱起,而是人上半身就趴在他的身上,臉蛋兒緊緊地貼在他染血的臉龐,失聲痛哭,哭喊。
說實話,何其血豔!
一個這樣優美的男體,堅實的臀,修長的腿,渾身傷痕,血泊裡一動不動趴著,一身黑裙的女人緊緊趴在他的背上,頭髮髮尾掃在血漬裡,臉上也是蹭著血,混著淚,——失聲痛哭,失聲痛哭啊,尖利,嘶啞,心疼,活活挖她的心!
鄭井走過來蹲她跟前,眉頭緊鎖,伸手去輕輕扒開她的發,看都不看她身下的男人一眼,仿若那只是她的一個心愛玩具,“犰犰,犰犰,他死不了,他死不了——”
話語溫柔又冷漠,犰犰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