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輕音的眼淚就不自主的從眼角落了下來,劃過臉頰滴在了季律的脖頸上。
脖頸上淡淡的灼燒感,讓季律一時間有些無措,他半抱著輕音,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沒什麼的。」他睫羽輕顫,手掌輕輕的拍了一下輕音的背部,放低聲音安撫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是啊,還好,還好,我還有機會,煤球以後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不喜歡吃胡蘿蔔,就不吃胡蘿蔔了,好不好?」輕音紅著眼,從季律的懷裡出來,看著那張與之前只有細微相似之處的臉,突然升起一種失而復得的慶幸。
季律看著此時的輕音,心中莫名的軟了一下,手下意識的伸到了她的頭頂,按了一下,道:「胡蘿蔔挺好吃的,不過我真的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嗎?」
輕音點了下頭,正要從季律的身上起來之時,卻見季律一本正經,音色平淡的說道:「吃你也可以嗎?」
「吃我?」輕音略微錯愕,再確定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後,表情尷尬的重複地問了一遍,「是我理解的意思。」
季律淺淺的嗯了一聲,隨後靜靜地等著輕音的答案。
「不可以嗎?」片刻後,久不見輕音回答的季律眸中劃過一絲失落。
人不好吃,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並沒有真得如此打算。可……果然還是應該換一種辦法。
想法剛一生出,他還沒來得及細下思索,稍一側頭,嘴角便多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感。瞳孔放大,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立刻被他拋得一乾二淨。
剎那間,兩人俱是一愣。
季律下意識的抬眼去看,便見輕音在離自己極近的地方半瞌著眼眸,睫毛微顫。呼吸交雜間,他甚至能夠看清其臉頰之上,細小的絨毛。
他呼吸緊跟著一滯,唇瓣不自覺的動了動。
輕音一觸即離,本想輕觸臉頰,或者會被他避開,結果萬沒想到陰差陽錯地竟然碰到了嘴唇。
她既尷尬,又懊惱,抿著唇瓣後退,臉上的紅暈一直從臉頰燒到了耳根。
「這便是忘憂的作用嗎?」季律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臉上看不出來神色,只是將視線從輕音的臉上快速地移到了空蕩的藥瓶之上,將其收起後,有些可惜的喃喃道:「挺不錯的,就是少了些。」
輕音沒聽清他的話,剛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餘光便瞥到了腳邊的一個小藥瓶。
她蹙了蹙眉,下意識的彎身將其撿了起來,轉動瓶壁,兩個字瞬間映入了眼簾。
「解憂。」輕音握著瓶子的手指縮了縮,指尖摩擦著瓶壁,心思略微動了一下。
「怎麼了?」季律見她不說話,投去了關心的眼神。
輕音將瓶子收進袖口,衝著他搖了下頭,將頭扭向車外,「沒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三皇子府」季律收回唇邊的手指,透過輕音掀起的車簾向外瞥了一眼,「看看姓楚的死了沒。」
「楚?」輕音眉間微皺,放下簾子轉身,有些痛苦的確定道:「楚澤嗎?」
季律可有可無的點了下頭,但見到輕音的樣子,還是放輕聲音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輕音搖頭,暗自縮緊了手心裡的小藥瓶,「總覺得忘了些事。」
「跟楚澤有關?」季律問道,見輕音點頭,抿唇又繼續道:「那重要嗎?」
「我不知道。」
「既然忘了應該就不重要吧。」季律順勢遞了杯茶給輕音,「你看,我重要,所以你才沒忘記我,對不對?」
輕音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涼茶後,看著季律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得開始思索。
煤球前後變化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