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愣了愣,隨即將自己的手抽出,盯著掌心紋路看了半晌後,微微收緊五指,「既是開心,那便好。」
「雖然不知道當初我做了什麼,但…既是我種下的因,就應有我來償還這個果。」輕音暗自下定決心,捧起季律的手,學著他當初的模樣放到自己的額前,「若是真正需要,將剩下的都給我也無妨。」
季律指尖微顫,由著她動作,眸中滿是震驚之色。
「真的可以嗎?」他不確定的問道,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期待。
輕音閉上眼睛,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後,鬆開了手,靜靜地等著。
結果她等了半晌都不見人動作,略帶疑惑的睜開眼,被眼前不知何時放大了數倍的臉,嚇得一愣,本能的後退想要拉開距離。
季律眼中滿是笑意,他看到輕音的反應更是不自主的加大了笑容。
「怎麼了?」輕音試探的問道,「你在笑什麼?」
「姐姐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輕音摸不清他的想法。
「常望說,只有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願意為他付出。」季律眼睛亮晶晶的繼續道:「既然姐姐答應了我,不就證明你喜歡我,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那討厭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一旦冒出竟比之前還要高興幾分。
輕音聞言,面容一僵,還不等反駁,就被季律拉了進了懷裡。
「可……」輕音聽著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就連自己的手腳,她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那還要不要開始呢?」輕音輕嘆一聲,用手臂撐開兩人間的距離。
言罷,只聽季律接道:「不急,還有很長時間。」
「可你不是要死了。」輕音淡淡瞟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真是一會兒一個樣,變臉變得真快。
季律一愣,思索片刻,馬上改口道:「那便等這具身體快死的時候,左右還有幾天。」
輕音不解,「為什麼要等,要是到時我反悔了,你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沒事,要真到那時,我會去找你的。我們的時間很長,我總會找到姐姐的。」季律說完,低頭親暱地蹭了蹭輕音的額頭,「只是那時,我可能脾氣不太好,長相也不討喜,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輕音扯了扯嘴角,敷衍道:「好,我記住了。」
反正先應著就是。到時?也要真得有那個時候才行。
…………
「小白,你說什麼?」楚澤略微激動的看著鳳白白,「我不允許你做傷害自己的事。」
鳳白白縮了縮脖子,看著身旁重傷未愈昏迷不醒的尾戈,臉上劃過無限的糾結,「可姐姐說,只有我能救你們了!」
「小白還會有辦法的,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沒事的,並不急於這一時,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言罷,楚澤向前摸索著抱住了鳳白白瘦削的肩膀,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抿著唇瓣,道:「別怕,會有辦法的,我們都能好起來。」
「世間服用過聖果的,又不止你一人的。」
「楚大哥,你的意思,是?」鳳白白打著哭嗝,磕磕絆絆的說道。
楚澤輕輕嗯了一聲,雖沒有正面給她答案,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楚澤感受著懷著人安靜,試探的喚了幾聲,見沒人答應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僅剩的那隻完好的手臂將鳳白白扶到了不遠處的榻上。
夜裡的涼風劃過窗欄,吹散了他的散亂的墨發。
楚澤垂著頭,在塌前靜靜地站著。許久才見他緩緩移動腳步,摸索著來到的尾戈所躺的位置。
他微微彎下身,雙手穿過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