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開啟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屋內積攢過長的細塵爭相撲面而來。
輕音被塵土嗆到,向後退了退輕咳一聲,揮去身前亂飄的細塵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紅漆的木盒上已經鋪了一層薄薄灰塵,輕音拿著手帕包裹著指尖在上面敲了敲。
「在?」
話落卻沒有人應答,輕音又試了幾次後,心中一沉,也不顧上面的塵灰,伸手直接開啟了盒蓋。
原先的書還在,卻是變了顏色,黯無光彩,彷彿失去了生機一般。
輕音頓了一下後,將其從漆紅盒子中拿了出來,還是當初的書不錯,除了外觀的大體變化,細節上沒有任何不同。
她先是抖了抖手中的書,然後才用手指捻開上面的書頁。
看到裡面的內容後,輕音微微蹙了下眉。
這寫的是什麼,夜澤又是誰?
她翻來翻去,書裡除了詳細記載了一個名喚夜澤男人的喜好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看著手中以大變模樣的書,輕音心中的那種徒然升起的危機感非但沒有減輕,還徒有加重的趨勢。
沉默片刻後,只見她突然合上了手中半開的書,而後猛地回身轉頭,眼睛細細的掃過四周。
空蕩的側殿了除去她,並沒有出現第二個人。輕音始終沒有松下心中的那口氣,她將紅木盒子蓋回原處,把書揣進袖口,重新變成面無表情的走出去。
地面的積塵上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四周的殿壁上也沒其他古怪。
但輕音走在路上,就是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
那種感覺一旦開始,便愈演愈烈,猶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輕音壓下心中的怪異,同看守的侍衛說明情況後,帶著書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一合上門,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就瞬間沒有了,她倚在門上重重的喘了口氣。
「姐姐,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般早?」季律聽到動靜後,便化成人形從裡屋中走了出來。
輕音聞言看向他,額間的冷汗此時已經被風吹乾,她笑了笑後,將袖中的書放下,便兀自走到水盆前投了投面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臉。
季律對她的態度也見怪不怪,反正變成兔子後,他的脾氣是好了不少,容忍度高得很。
他幾步走到輕音隨手一放的書前,下巴磕在桌子上,伸手一翻,見到裡面的內容後,眉毛一蹙,沒忍住吐槽道,「誰竟然寫這麼無聊的東西?」
說完正準備合上扔回去,身後便響起了輕音的聲音,「煤球你認識上面寫的人嗎?」
季律下意識手一抖,將書安安穩穩的放好,眼中的譏諷散去後,才回頭彎著眼睛,看向輕音道:「我怎麼會認識那麼無聊的人?」
「姐姐,你今天身上的血氣淡了不少,是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嗎?」季律看著輕音神色淡淡的樣子,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輕音搖了搖頭,見兔子還要再說話,立馬拿了根從外面帶回來的胡蘿蔔遞了過去。
「我的事還好,你最近身體怎麼樣?」看到眼前人見到胡蘿蔔後,瞬間冒出的兔耳朵,輕音沒忍住勾起了唇角,摸了摸兔子頭後,輕聲問道。
季律從來都不知道一根胡蘿蔔會對自己的吸引力這麼大,他本能的伸手接下剛進嘴,就後悔了。
「最近好多了。」
輕音看著將胡蘿蔔咬了嘎嘣嘎嘣響的兔子,不由得聯想到了對方之前給那個楚澤的一口。
這小兔子戰鬥力應該不低吧。
聖果的催熟比之前計劃中的要快,再來一兩次就能成功。母后至今未醒,輕音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多延長一日便多一份顧慮。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