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巖神色淡淡不為所動,「當然是宗門所教,真人不是說過,不可欺人語嗎?弟子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欺瞞。」
說著他突然伸手撩開了自己左手的衣袖,露出了上面斑駁交錯的鞭傷。
「真人要是不信,不妨看看我這手上的傷口,流雲鞭留下的傷口足夠特殊,真人看見她們拿劍指著棲霞師姐,就說她們是要殺害道友,那真人見我這傷總不能說是我自己拿鞭子打的吧!」
平常連個疼字都不屑喊的人,今天突然字字鏗鏘地說了這麼多話,就是棲霞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氣紅了眼,想說就是她打的又怎麼樣,可是一旦開口便是承認是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辱同門,所有的事都變成了她的不對。
所以雖然氣急,但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委屈地扯了扯慕淮真人的袖子,讓他替自己撐腰。
慕淮真人黑沉著臉,眼神像是恨不得將姜河巖給吃了。
「姜河巖,你可還記得是我把你從河邊撿回來,你雖是五靈根,但我見你孤苦伶仃,破例讓你拜入宗門,有一方託庇之所。」
「可如今你不知感恩便也罷了,竟還幫著外人一起欺負你師姐!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溺死在河邊!也好過今日你當著我的面欺辱同門!」
蘇嫿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真得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花惜月也氣得不行,雖然以前就見識過這個老頭的厲害,但遠沒有今日這般不要臉。
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在,她真是恨不得一把離火劍插過去,將他腦袋破成兩個瓢,嘴巴劃爛成一朵花!
姜河巖聞言,神情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順著慕淮真人的話道:「真人所想亦是弟子所想!早知今日,弟子就是死在河邊也絕不會進馭音閣的門!」
「好!好!好!」慕淮氣得猛一甩袖,連說三個好字,伸手指著姜河巖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你就給我滾出馭音閣,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馭音閣的弟子,是死是活也跟我馭音閣沒有絲毫的關係!」
聞言,姜河巖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突然詭異地出現一絲笑意。
這絲笑意消失得極快,只有站在他身側的蘇嫿無意瞥到。
蘇嫿眸色微閃,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這人就是故意的,激怒慕淮真人然後脫離馭音閣!
姜河巖緩緩拜首道:「弟子謹記真人教誨!」
一旁的棲霞見這事兒居然這樣就過去了,她哼了一聲,不死心地指著蘇嫿她們道:「師叔,你還沒有處置她們呢!我就不計較她們差點傷了我了,但是她們打傷了紅雲和千葉!這事兒總說不過去吧!」
聞言,花惜月和蘇嫿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彼此的無語。
這人還真是胡攪蠻纏,不依不撓。
姜河巖眸色一暗,目光不露痕跡地掃過慕淮真人身旁的棲霞。
紅雲和千葉恰好便是慕淮真人的弟子,此時俱都捂著胸口彷彿傷的很嚴重的樣子,對慕淮真人道:「還請師傅為弟子做主!」
還真是蛇鼠一窩!
花惜月朝天翻了個白眼,上前一步道:「打傷她們兩個人的是我,跟嫿嫿可沒關係!還有,你們兩個人打我一個打不過就算了,還好意思告狀!有本事就繼續過來打一架啊!」
紅雲和千葉沒有棲霞那麼厚臉皮,聽見花惜月的話,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躲到慕淮真人的身後不說話了。
「放肆!」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如今當著面被人羞辱,等同於損了他的面子。
慕淮真人黑著臉沉聲道:「本來念你們是友宗之人客氣禮待,你們卻在我門內傷我弟子,還口出狂言!老夫今日不給你們一個教訓,莫非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