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找機會離開這裡!」
孟檀淵幾乎使出了全身的靈力,對面的人卻像信手摘花一般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蘇嫿聽到孟檀淵像是交代遺言一般的話,心底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姜河巖身體裡封印的可是上一任魔君的力量,雖然不是全部,但也絕非現在的孟檀淵可以抵擋。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蘇嫿看著對面已然陷入弒殺樂趣裡的人,還有額間已然沁汗的阿淵,懊惱自己怎麼就是一抹神識,現在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對了,白棋,還有白棋在!
蘇嫿顛簸著退到一邊,才剛剛喚出白棋於掌心,那邊苦苦抵擋的孟檀淵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唇角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
蘇嫿手心一顫,眼眶倏然泛紅,「阿淵……」
孟檀淵再次發力,金色的靈域已變得十分淡泊,他微微偏頭看她,話裡混著血,「聽話,先……離開。」
蘇嫿搖了搖頭,她不可能丟下他一個人走的。
眼裡含著淚,蘇嫿匆忙低頭看著手心的白棋,雖然不知道這法寶qg長該如何使用,但高階得法寶都自有靈竅。
將自己微弱的神識之力注入到白棋之中,原本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白棋陡然暴漲,變成棋盤大小。
蘇嫿將白棋推出,口中道:「去!」
白棋便迅速落到了姜河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攻擊。
孟檀淵獲得暫時的放鬆,也迅速喚出了自己心口的黑子,與白子擲到一處。
兩顆棋子在空中相碰,姜河巖的頭頂驀然降下一圈又一圈的黑白圓環,圓環落到他身上時倏然變小,將他整個人緊緊束縛住無法動彈。
姜河巖的神色驟然變得猙獰,黑髮掩映下的五官上隱有暗色圖騰浮現,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孟檀淵虛弱地捂著胸口,卻顧不上自己,連忙走到已然倒地的蘇嫿身旁,將她扶起。
「嫿嫿!」
蘇嫿抬眸看了眼男人的臉,想伸手替他擦一擦唇間的血都做不到。
她低聲道:「阿淵,我不行了……」
剛剛為了驅動白棋,她透支了她這抹神識的所有力量,她就快要消散了。
「你不會有事的!」
孟檀淵五指緊握,兩指並於她的太陽穴處,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進她的身體中,然而卻已經是徒勞。
蘇嫿的神識已經無法再操控石偶,她的神識從石偶當中飄了出來,化作虛虛的一抹幻影。
孟檀淵手裡的石偶身體掉在地上,他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無法觸碰的虛影,眼眸一暗,手中迅速起勢,像是要結什麼法陣。
蘇嫿卻搖著頭阻止他道:「阿淵,不要為我傷害自己!」
只是失去這縷神識,最壞的結果不過神識受損,記憶殘缺,修為倒退罷了。
但是阿淵現在施的術法卻是要用自己的神識來彌補她的神識,他現在已經受了重傷,若是神識再受損,面對完全魔化的姜河巖,如何能夠離開這裡。
「阿淵,快離開這裡,我……」
蘇嫿的虛影越來越淡,就連聲音都聽不見了。
她的話,孟檀淵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孤注一擲地抽出自己的神識之力。
彌補神識需要十分純粹的神識之力,而直接抽取神識就像是活剝血肉一般,錐心的疼痛,男人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電光火石間,原本被黑白棋束縛住的姜河巖,因白棋失去主人力量的支援,頓時削弱,雙手一掙,身上束縛他的黑白光環便層層裂開。
男人原本血紅的眼睛在一剎那變成了黑色,凌厲的眼神看向地上一身狼狽的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