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看不下去,心疼的她直掉眼淚,說早知道就去地下城待上一個月,也不讓他上搏鬥場。
孟檀淵敞著衣服,一邊看著她給自己的傷口上藥,一邊笑道:「不管是在哪裡,我總歸不能讓你受委屈。」
地下城那種淫穢黑暗,髒汙不堪的地方如何能夠住人,他就是讓嫿嫿在裡面待上一天他都會受不了。
索性,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打了十幾場下來,孟檀淵也開始掌握訣竅,遊刃有餘,再也沒有負過傷。
蘇嫿也還是擔心,每天聽外面那些魔說搏鬥場排名靠前的那些大魔,如何兇悍嗜殺,她整個人心都揪緊了,只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孟檀淵也想快點離開魔風嶺。
這裡山窮水惡,什麼東西都沒有,不要說治療嫿嫿體內毒的藥,就是可以壓制的藥物也沒有。
嫿嫿嘴上說著自己不痛,可每天抱著她睡的他又怎麼會不清楚。
一到夜裡就會發作,渾身冰寒刺骨,她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若不是在萬魔窟的時候,嫿嫿替他擋下了萬年冰猿的一擊,根本不會身中劇毒。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男人眸色晦暗,低頭時更是擰緊了眉,一把就將人橫抱了起來,「地上涼,怎麼不穿鞋?」
自從中了毒,嫿嫿的身子骨就越來越弱,不能吹風也不能受寒,否則會加速毒素的擴張,到時候連藥物也壓制不住。
蘇嫿摟住他的脖子,有些心虛道:「剛剛一高興給忘了。」
男人抿了抿唇沒說話,將人抱到床上後,就拿起床上的狐裘將人緊緊裹住。
雪白的狐狸毛將蘇嫿圍住,只剩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和白嫩的小臉兒。
孟檀淵握住她的手,薄唇輕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垂眸掃到床上縫了一半的披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壞了就壞了,補它做什麼。」
蘇嫿慢吞吞地道:「我總不能讓你破破爛爛地去搏鬥場吧!」
蘇嫿補披風也實屬無奈之舉,她們的衣服從萬魔窟出來之後大多都破爛的不能再穿了。
魔族又不喜歡穿衣服,魔風嶺連個賣衣服的都沒有,只能扯些布簡單地做個披風之類的,補衣服的針和線還是蘇嫿自己做的。
「沒人在意這些,不許補了,沒得費了心神。」孟檀淵將破披風挪遠了些,扶著人躺下,小聲哄著,「困不困?抱著睡會兒好不好?」
蘇嫿揉了揉眼睛,她確實有些困了,阿淵沒回來之前,她擔心地睡不著,如今人回來了,睏意就止不住地上湧。
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側躺著,眼睛半開半合,小手卻還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袖不放。
孟檀淵脫掉身上的外袍,又脫了鞋,才上床將人整個摟進懷裡,用他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蘇嫿自從中了毒,身子就很難回暖,一個人睡覺也是越睡越冷,只有在孟檀淵的懷裡,靠著男人身上的溫度,才沒那麼冷。
屋子外的天不知什麼時候全部變白了,一股股像龍捲風一樣的罡風密集地穿過街道,將所有能席捲的東西全部裹進罡風裡化為粉碎。
大風呼嘯,一場罡風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停下,幾乎將地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拔地而起,不留痕跡。
只有那緊緊挨靠著的,像大箱子一樣的十幾座屋子已然堅挺的佇立在地上,絲毫沒受影響。
屋外風聲赫赫,屋內卻流淌著脈脈溫情。
蘇嫿睡得很熟,小臉兒嫣紅,從頭到腳都是暖和的。
孟檀淵靜靜聽著外面的風聲,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滴汗順著他的額間滑落至他的下頜骨。
雖然躺著,丹元之內的靈力卻在不斷執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