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對太陽過敏的觀月初本來就對夏天有著相當程度的厭惡,如果不是因為網球,觀月可能一整個夏天都待在家裡一步都不踏出沒有太陽的地方。
所以,對於蟬,觀月的態度當然也不可能好。雖然會覺得可惜,不過它們的叫聲是真的,無法忍受。
觀月初無論是學習效率,還是工作效率,在夏天都會有一定比例的下降,而且他的心情也會變得陰晴不定,這是公認的事實。這個時間段的觀月初除了倫子的話之外什麼都聽不進去,幸好訓練的事情從來不用南次郎擔心。
對於這個小小的缺陷,觀月很無所謂的表示一個完美的人總該有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何況這連小秘密都算不上。
那乾脆看書好了,說不定還能靜一靜心。觀月初從椅子上起來,將剛才被他隨意推開的各種東西撿起來一一回歸原位。書本必須放在左手的位置,這樣右手就可以沒有半點彆扭地取和放。筆筒必須在正前方,便於換筆時隨手挑選。筆記本必須整齊地疊在一起放在書上面,用不同的顏色分類不同類別的筆記…
緩慢的腳步聲,速度慢到觀月初聽不出來這是誰在上樓。
「觀月觀月!我們出去打球吧!臭老頭說今天可以隨意攻擊他,他不還手。」越前龍馬難得的興致沖沖,或者說,每次一到這種時候他就一副興致很高的樣子,所以他才一直擺脫不了「熊孩子」這個稱號。
「熊孩子你又對南次郎叔叔做了什麼?」在剛剛分類好的筆記本里翻找出標著「越前家」字樣的一本,扔到床上,同時觀月從床上一把撈起早就準備好的外出衣物,走進了洗漱室。
「這次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是他自己找死的。」龍馬聳聳肩,轉身反手關上房門,「那我先走了。」
「對長輩不能無禮,」觀月初慢條斯理地換著汗衫,「有些話在心裡說說就好,雖然南次郎叔叔並不在意這些。」
「說到底你也不是一樣嗎,觀月。」熊孩子嗤笑著走下樓梯。
「誰會和你一樣啊,熊孩子。」
他和你,可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啊,越前龍馬。
觀月初走下樓的時候越前家的三個人中兩個孩子已經感覺到昏天地暗了,只用一隻手一隻腳的越前南次郎完全虐殺了他們。
真的是,強過頭了,越前南次郎這個男人。
明明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一點都沒有正經的樣子,偏偏站在球場上拿起球拍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還會調笑,但是給人的感覺就不是想要踹死他這麼簡單了,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無法形容的東西。
就像天賦一樣,看得見,摸不著,說不出。
果然越前家的男人都是怪物啊,觀月初半是艷羨半是調侃的說著,聲音低的讓人只能依稀看到嘴唇在動。
「喂,觀月,不下來打一場嗎,你不是就因為受不了這太陽就退縮了吧?嘖嘖,這還真是…」越前龍雅躺在球場的外面,太陽直射在他的臉上,他的一隻手搭在眼睛上面遮擋灼熱的陽光,嘴裡卻不停地說著讓人忍不住火大的話。
話語未盡,卻讓人完全猜的出意思。
「呵,你以為我是你嗎,會懼怕這點小事?」雖然話這麼說,但是觀月在接觸到大面積陽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似乎低頭就能看到防曬乳液下面板已經開始泛紅。
「餵——」你這樣說話更像是欲蓋彌彰啊,還沒等越前龍雅說完那半句話,觀月初就立即補上了一句,所以龍雅只能又把那剩下的半句吞進肚子裡。
「啊對了,我剛才說錯了,那樣說真是有點高看你,畢竟看你現在這樣也只能口頭上說說。」觀月初走到越前龍雅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龍雅和旁邊的地上形成模糊的陰影,表情認真到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