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像卸了氣的皮球一樣,嘴裡嘟囔著「也是」,但很快她就再次揚起了笑容,有實感的笑容,她道,「謝謝。」
「不用。」
安娜走後越前家的兄弟倆圍在觀月身邊,哥哥臉上滿滿的八卦的笑容,弟弟壓低帽簷看上去不是很想說話。
「你故意的吧?」
明知故問。
越前龍雅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被一位美女拜託,我想是個男人就不會拒絕的吧?」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實際上龍雅的心裡還有點發虛。無論理由有多麼冠冕堂皇,賣了就是賣了,面對被自己剛才販賣了的「東西」,龍雅發現他居然沒有一點可以繼續站在這裡的理由。
嗯,站在觀月初面前的理由。
觀月初沒有說話,越前龍雅卻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慌,就像他所有的想法都已經被眼前這個矮他一個頭的男孩看穿一樣。
過了許久,觀月初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是嗎」,簡單到不像他的作風。然後越前龍雅就看到觀月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抽出一個帶鎖的筆記本,開啟之後隨意的劃了個「x」,旁邊的名字她再熟悉不過。
「安娜·列克斯」,就是那個他剛才幫助了的女孩。
「你早就知道了。」
越前龍雅的語氣平靜到他自己都不可思議,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就是因為他比誰都熟悉觀月的手筆。
「也沒有很早。」觀月給筆套上筆帽,再把已經重新鎖好的筆記本扔回揹包裡,「安娜從進遊樂園開始就在關注著我,稍微一回頭就看到了,更何況我拍了那麼多照片?」
原來他這麼糾結都只不過是觀月意料之中的反應,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越前龍雅的自作多情。
「嗯哼哼哼,我就說我的劇本是完美的。」觀月初驕傲的表情就像一隻渴望被稱讚的貓,抬起頭來望著他,眼睛很亮。
龍雅突然很想笑。
他剛才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觀月初憑藉過人的洞察力和推斷能做到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什麼時候他也開始這樣愚蠢了?
然後龍雅伸出手,落在觀月的頭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狠狠揉亂了觀月的寶貝頭髮,笑道,「是是是,觀月大人的劇本是完美的。」
觀月啪的一聲打掉越前龍雅伸出來的手,聲音清脆到旁邊的熊孩子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以求安全的保障。
觀月初壓抑著怒火想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可是……觀月表示越前龍雅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三張薄薄的紙。
吃過晚飯後,南次郎讓他們並排坐在沙發上然後遞給了他們三張紙,或者說,是三張邀請函。
美國青少年網球公開賽嗎,真是個不大不小的誘惑啊。觀月初想著然後放鬆了身體,向後靠到柔軟的靠背上。
「阿初你已經決定了?」南次郎有些意外。
「嗯哼哼哼,這個我早就考慮過了。」觀月的指腹又一次和頭髮摩擦,隱約間似乎發出了無比契合的喟嘆,「雖然這個比賽很好,但是南次郎叔叔你真的放心讓我去參加嗎?」
南次郎僵硬了一下,迅速恢復過來以後撓著頭打著哈哈,「我當然想過啊,這不是覺得就扔下阿初你一個人你會寂寞嘛。」越說南次郎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後來乾脆任憑自己發揮。
「那你不用擔心觀月會寂寞了,」越前龍雅笑著,手裡拿著那張邀請函,「這個比賽我也不準備去,原因嘛,老頭子你就當我不想和小不點一組吧。」
南次郎僵硬著身體,把最後的希冀的目光投向龍馬。
越前龍馬想要拉低帽簷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卻發現更尷尬的事情是他在家裡沒有戴帽子,於是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