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或許我應該說早上好?」亞麻色的短髮,笑彎了的眉眼精緻好看,比他稍高的男孩就站在他後面,「看起來,你沒辦法回家?」
委婉的說法,觀月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放鬆了警惕,聽到他說話,偏過頭不情不願地承認,「嗯。」
「那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看到黑髮少年明顯的鬆動,他惡劣地補充,「你看起來很可憐。」
「你!」觀月瞪大了雙眸,氣急敗壞地看著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讓他有些心動。對於東京的瞭解,他還處於五年前的水平,這次的事情並不在他原本的計劃當中,簡單來說就是一時衝動,沒有任何前兆的那種。可是他已經到了這裡,又不能再跑回去任那兩個混蛋嘲笑,所以他壓下怒氣,聽這個男孩究竟想怎樣。
對面的男孩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觀月現在才發現這個男孩似乎很簡單的就消除了他的戒心,並且只說了幾句話就挑起了他的怒火。
「好了好了,我叫不二週助,和你一樣剛下飛機,雖然已經通知了家裡,但是如你所見,我姐姐還沒來。」不二也十分意外,自己居然在看到這個孩子的一瞬間就有了上前攀談的想法,可能是對方的身高體型有點像他的弟弟?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雖然身高相仿,但是這孩子要比裕太瘦得多。
「我是觀月初,」觀月的視線滑下,注意到了不二身後背著的網球包,他眨眨眼,有些遲疑,「你打網球?」
「是啊,怎麼了嗎?」不二順著對方的視線偏頭看到了自己的網球袋,爽快地承認,然後反問,「你也打網球?」
觀月看上去十分猶豫,搖擺不定地思考著,最後他笑了,說:「以前打。」言下之意是以後不會再打網球了,觀月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是,也是唯一能讓自己不再痛苦的決定。
一念成魔。
觀月初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被不二忽悠到對方的家裡的,他只知道當他對不二說出「你就沒想過我是個騙子專門騙你這種同齡人進你們的家門」的時候,同齡的男孩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了他一句讓他想把男孩血濺三尺的話。
——「這不是很有趣嗎?」
你到底有沒有為你可憐的家人想過啊不二週助!內心世界的觀月初十分暴躁,但是現實是他哼了一聲然後嘟囔了一句「算你有眼光」。
這個不二週助就像生來克他的一樣,每次和他說話都感覺瞬間小了好幾歲,觀月不滿著,抬起頭來就瞪了不二一眼。
但是,實話說,也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自從去了美國,自從認識了南次郎,觀月就從來沒有休息過,周圍人的進步都太快了,只要他鬆懈一下就再也趕不上去,沒辦法,誰讓他不是天才呢,他只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能達到和他們一樣的高度。
「我是不會對你說謝謝的。」在走進不二家的前一秒,觀月初湊在不二的耳邊聲音很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後退了幾步繼續走在他的後面。
不二這傢伙應該是看出來了吧,他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這件事,明明身邊所有人都以認為他已經恢復了,但是這傢伙第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所有偽裝——真是敏銳得可怕啊,不二週助。
「嗯,沒事,」不二開啟門,最後一句幾乎湮滅在門發出的聲音中,「反正我只是看你氣的跳腳的樣子很有趣罷了。」
「我回來了,姐姐你是不是忘了去接我?」
這個傢伙真是——討厭死了!觀月帶著憤怒的雙眼在看到那個探出的頭的時候消失了個乾淨。
——成熟的女性,稍微有點青澀,看得出來還只是剛畢業參加工作的樣子,非常漂亮,非常的,符合觀月的審美。
「周助你回來啦,抱歉抱歉,今天下班晚了而且裕太也有點發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