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奈突然從隔壁走出來,睡眼惺忪,像是被他吵醒。小姑娘穿著嫩粉色的睡裙,揉揉朦朧的雙眼,努力裝作清醒的樣子抬頭對人說道:「阿初哥?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沒事,你快回去睡吧,現在還太早了。」他總不能對小姑娘說他被她哥哥耍了吧?觀月臉上毫無破綻,佳奈也沒多想,點點頭回房間裡去了。
幸村精市,你給他記著,他不把你折磨夠了這頁別想翻過!
沉著臉,觀月還是回到床上睡了個回籠覺,然後穿上衣服走人。他可不會為了這一時的爽快把自己的睡眠搭上——況且,那邊怕是覺得他早早就會過去吧?那就讓他們等著吧,不然怎麼叫報復呢。
長袖衛衣,寬鬆的齊膝短褲,球鞋白襪,運動裝標配。
他有多久沒這樣穿過了?
大概和他沒有打網球的時間一樣久吧。
他沒有帶球拍,也不準備打網球,穿一身運動服也不是為了合群,只不過覺得不穿休閒就站在一群運動少年中間有些難看罷了,鶴立雞群也不是這種立法。
而且,說實話,他有這張臉不就夠了嗎?何必在其他方面放這麼多心思。
……啊啊真不爽,他差點忘了還有個幸村精市,該死的恍若被神眷顧的孩子。
真討厭。
無論是對網球的熱愛還是對勝利的執著,都最討厭了。
觀月對幸村的小學熟門熟路,網球場也不是第一次前往,沒人引路也不會出什麼狀況。更何況他還想著耗耗時間,走路慢悠悠的。哪怕他特意睡了個回籠覺,時間也還是太早,路上只有三三兩兩來晨練的人。誰讓這會兒晨練的時間快到了末尾,卻離早高峰還有一點兒?正合了觀月的心思,讓他得以一路晃到了南湘南小學。
網球場裡幸村精市和隊友正在訓練。觀月乾脆在周圍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和以前他來時找的位置絲毫不差,擦了好幾遍又墊了紙,讓人忍不住說句矯情,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動作確實優雅,像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從骨子裡透出了貴氣。
實際上他就是潔癖,也僅此而已。
幸村遠遠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腹誹。
「你不是有事想問我嗎,怎麼不進去?」
幸村的頭上還蓋著毛巾,臉上還有幾顆沒擦乾的汗珠。觀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站起來將墊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走到離幸村差不多五米的位置才停下來。
「別動!你就留在那兒!」
幸村聞言挑眉笑了,試探性地向前幾步,結果他向前幾步觀月就後退幾步,最後他們還是隔著五米的空氣聊天。
「你就這麼討厭汗味?那你以前打完球的時候討不討厭你自己?」
他今天從家裡走得早,訓練得也早,如果是平常的時間,訓練量遠遠達不到讓他流汗的標準。其實他也很討厭流汗,為了觀月他也是拼了一把。
「我怎麼可能討厭自己?而且我一打完球就會去洗澡,和你這種流著汗就跑來和人說話的人不一樣!」觀月很少直接流露出嫌惡的表情,大多數時候他都掩飾得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不想了,反正他和幸村之間也不差這點本性暴露。
炸毛了呀,真可愛~幸村笑眯眯地。
「那就勞煩小少爺等我半個小時,容我去收拾收拾再來覲見?」
「你給我回來!說清楚誰是小少爺!」
(當然是你咯,我最可愛的,小少爺。)
幸村精市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南湘南小學校的學生們看了一天男神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柔笑容,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出了名難搞的幸村精市心情這麼好。
瞭解部分內幕的網球部部員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