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直直向他衝過來,手冢後退半步,回球。
想像之中的擊球聲並沒有想起,他明明感受到了球衝上來的力道,卻在下一刻消失。
「15-15平!」
場外的觀月看得比手冢清楚一點。球的確是和手冢的球拍打了個照面,只是又以一個奇怪的角度避開,落到別處。
有點意思。之前真田和幸村比的那一場中,真田還沒有這樣的技術,他不可能在隱藏,即使希望渺茫,真田弦一郎也不是會放棄努力的人。如果當時有這樣的能力,他一定會打出來,哪怕只能贏回一分。
看來真田的資料該更新了,離得遠還真是稍微有點難辦。觀月翻到寫著真田弦一郎的那一頁,在名字前面畫上一樣的五角星。
「阿初…?」
身形一僵,筆尖落在紙上但沒有劃出痕跡。觀月初沒有回頭。
啊糟糕糟糕。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
也是,全國小學生的比賽,怎麼可能沒有他。
他蓋上筆帽,放回上衣的口袋,合起筆記本抱在懷裡,然後轉身。
「好久不見,幸村君。」他微微昂頭,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奇特神情,「你贏了,開心嗎?」
幸村精市背著網球包,吸汗帶被取了下來拿在手中,明顯是比賽一結束就趕來了這邊。來找真田的嗎?
「那你開心嗎?」幸村反問道,「重新開始打網球之後,你開心嗎?」
他?開心?大概……是開心的吧。
柳澤拿著dv一路小跑過來,看到他面前有人的時候有點意外,踟躕著不知往前還是往後,看到他們經理正對面的人時十分驚訝。他手中dv錄影中的主角之一,就是這個高挑纖瘦的少年。
「柳澤,你先去找其他人,午飯你們自己解決就好,我和朋友一起。下午按原計劃在門口集合,不許遲到。」觀月接過dv看了一眼又遞迴給柳澤。果然只有他才能這麼快結束比賽。
「經理你朋友?」
「嗯,我在神奈川認識的朋友,幸村精市。」觀月挑眉,「怎麼,你想認識一下?」
潛臺詞是你是不是想和他打一場。
幸村向人揮揮手,打個招呼。
「不不不不不用了,那我先走了。」
他大概是開心的。
進入聖魯道夫之後,能遇到柳澤、赤澤、源、西野和野村,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和他們在一起,無論是打球還是訓人,都能讓他獲得快樂,忘記過去的那種快樂。
「還可以吧。」他模模糊糊地回答。他一點也不想讓這傢伙蹬鼻子上臉,一想如果他回答開心以後幸村的得意表情,他就生氣。
「什麼還可以?」幸村向前一步,逼近觀月。
觀月轉身,惱羞成怒道:「……閉嘴。」
他再上前幾步,兩條手臂搭在觀月的肩上。幸村湊得很近,熱熱的呼吸撲到觀月臉上。
「很開心吧?能再拿起球拍打球。」幸村的兩臂收緊,圈住人的脖頸,「你今天早上第一場比賽,我看了。」
「幸村精市!你在搞什麼?!!」幸村精市有多溫柔,就有多冷漠,在此之前,觀月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被幸村精市這樣對待,他也不該是特例。
他現在懷疑幸村精市生病了。絕對是。
「阿初?」他的聲音很輕,像耳語,如果不是在他的耳邊,以他的五官都可能聽不真切。
「嗯?」
「我想你了。」
在沒有和觀月打照面之前,他以為觀月的離開沒有什麼,反正他不告而別也不是第一次,他也猜到了一部分。但就在早上,他第一次看到觀月初在球場上打球的時候,他發覺,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