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聖魯道夫的網球部經理。」觀月「好心」地為人指點迷津,「不知道冰帝學院的網球部是否如傳聞中一樣壯觀?」
兩人都是聰明人,剩下的話都不必說出口。
心思千轉。
跡部本來就在網球部那邊等著,只不過把觀賞冰帝學院的前奏省去,忍足樂得清閒。
他和跡部大少爺的風格相差太大,若讓他評價冰帝的佈置,是得不到什麼好話的。觀月心想,還不如直奔主題,能得多少資料都算額外收穫。
「你可以自己來看看。」忍足領先半步,在前面領路。
冰帝的面積近乎是聖魯道夫的兩點五倍,不過比起聖魯道夫網球場的邊緣,冰帝的網球部不可謂不是盛況。壓下兩百多人的部員不提,跡部景吾翻修過的場地佔地足夠驚人,更別提設施也是一流。
非常讓人眼紅。「冷靜自持」的觀月初記下一筆。
正處放假時間,如果不是網球部加訓,觀月估計需要特意請假才能前來見到這位大爺,換個稱呼?未來的、冰之帝王。
灰紫色的少年自人群中向他們走來。
人群自動散開,他恍忽間似是看到了另一個人,像是自己,又像是他人。
「你就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初,啊恩?」
來人對掩蓋他上下打量的視線毫無在意,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其他普通人,可能會被審視得跳腳。
「還算華麗。」
可惜他面前的是觀月初,早已披上荊棘,除去心口上一處腐爛傷疤外,無所畏懼的觀月初。
所以觀月只是笑了起來,用他最熟悉的那一套,指腹貼上發梢,纏繞順下。
「嗯哼哼哼,你也是。」
還算合格。
嘴上是這麼說,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跡部景吾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雖然生而為王所帶來的狂妄自大會讓人感覺他性格不好,但實際上相處起來十分細緻入微,例如現在。
隨著跡部景吾進入網球場內,取捷徑走至部活室。這個一進冰帝就挑戰了所有正選並獲勝的少年早早就得到眾人的認同,他帶誰進入自然不用透過任何人準許,更何況他有的是那個自信,自信就算被他人打探,也不會對他的勝利產生任何阻礙。
跡部景吾生來坦蕩,無愧於心。
「跡部桑還真是自信呢,沒有害怕嗎?」他的面前放著的是跡部帶來的紅茶,在端起前,小指指節和冰涼桌面接觸發出脆響。
「害怕?本大爺的字典裡沒有害怕!」跡部景吾坐在他對面,一邊翻看他遞過去的活動資料,一邊回答道,「更何況本大爺不認為你能做什麼!」
真是令人厭惡的感覺。
實力差距過大帶來的不以為意,他有多久沒有承受過了?大概兩年?
自從他獨特的打法嶄露頭角,他就很少得到這種不適。
可現在,一切重頭開始。
他該習慣的。他告訴自己。
該死的!他習慣不了!
他又不是什麼委屈都會往肚子裡吞的性子,幹什麼要習慣這個?
跡部將檔案遞迴他手邊,眉頭緊皺神色不悅:「你們的學生會就這個水平?桑城就沒跟你說什麼?」
本來觀月是沒看過裡面的內容也沒什麼興趣的,看到跡部的反應反而來了興致,他翻開一面,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多說什麼倒是沒有,只不過提了一句條款可以隨冰帝更改。」
「如果本大爺沒記錯的話,今天說好了是最終稿?」跡部依舊安安穩穩地坐在原地,話和眼神卻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神情嚴肅,像只爪牙鋒利的鷹刺過來。
觀月放下茶杯,將它絲毫不差地歸於原位,指節再次觸碰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