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痴漢型的大姐,二姐絕對稱得上是個好姐姐,只不過他跑去美國的那段時間二姐正在讀高中,事多繁雜,和他交流也少,回來的時候又碰上在教授手下練手,沒時間回家看他,最後幾乎只在假期才能見到,這次也不例外。而這次提出要他來這邊的原因觀月不用想也知道,據不知道哪裡的訊息,二姐在大學交了男友,但誰都沒見過,一邊懷疑訊息的真實性一邊又想看看如果有的話人怎麼樣,家人的通病不過如是,而他也樂意配合。
觀月初等電車停在千葉站時才打電話給二姐說即將到達,觀月家二姐臨時接到通知,自然不可能直接空出時間,他剛好鑽這個空子來到海邊吹海風。
觀月是真的很喜歡海,廣博而包容,他的那點過去像幾滴小水滴匯入其中,再深的顏色也被沖淡融合回歸蔚藍。
他想起了神奈川海,自然也想起了幸村精市。
觀月到的時間不早不遲,看不到太陽升起,也沒有什麼潮汐漲退,只是海,只是平靜的海,突然就讓他的心也平靜下來。
如果說失敗不會對他造成影響,未免也過於自負,說到底再成熟觀月初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過去還幾乎未曾失敗。就算現在一切推到重來,也不該變成現在的結果。
在部員面前,他必須永遠是那個強大、自信、無所畏懼的觀月初,但在他們背後,他也沒有露出過半點脆弱神色。
只是在偶爾獨自一人之時,平日強行壓抑下的躁動洶湧而出,混合世界永不停歇的嘈雜之聲,讓他幾度對自我產生懷疑。
他現在走的道是正確還是錯誤?拋下過去的行為本身又是正確或是錯誤?
——觀月初盯著護腕下消失的疤痕出神。
「小初?」
遠遠的,還披著做實驗的白色大褂的女性跑來,後面還跟著瘦瘦高高的男生。
是二姐。那麼後面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男友囉?觀月笑著迎上去。
「嗯哼哼哼,想必這位就是未來的姐夫吧?」觀月用著他十分熟稔的挑釁語調,左手指尖也纏繞上發尾,然後伸出右手,「初次見面,我是觀月初,家姐多虧您照顧了。」
「誒?小初你在說什麼啦!葵君才不是——」觀月家二姐臉上溫度驟升,紅霞從臉頰開始蔓延到耳後。
男生打斷了女友的後半句話,伸出右手同觀月短暫地握了握,笑道:「葵遠一郎,是小夏的男友沒錯。」
「等等啦——不是答應我暫時不和家裡人說的嗎?葵君一點都不守信用!」觀月千夏轉身和男友鬧起彆扭,拉起弟弟就跑,「我們先走了,葵君你一個人慢慢反省吧!」
一開始就從二人之間的距離、眼神互動、行為舉止分析出具體狀況,並且用幾句話就造成當下局面的觀月家幼弟深藏功與名。
會搶走姐姐的都是壞人,他現在也這麼堅定不移著的。
「二姐你要帶我去哪兒?」隨著二姐跑了一路的觀月還沒有將千葉的地圖爛熟於心,自然也不知道即將被帶去的目的地。
「六角中——」觀月千夏回過頭沖自家弟弟微笑,「小初不是又開始打網球了嘛,多瞭解一對手有什麼不好嗎?」
不,是太好了才對。
媽的果然這個世界上碰到的所有人都能和網球扯上關係。
觀月僵硬一瞬,復又笑開:「沒有哦,我很樂意。」
到六角中的時候後面的葵遠一郎已經追上他們,寥寥幾句就將消氣不少的觀月千夏逗笑,反覆幾次就牽起手來,完全不顧後面還有個「孃家人」看著。
那個男人是故意的。觀月盯著葵的後背,哼了一聲沒給人添堵,既然都算到了這一步,那麼說明對二姐是真心的,那他也就懶得再做拆人姻緣的壞人,放他們去,要是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