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阿初、告白了。」
他張張嘴,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所以幸村一邊快步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一邊陷入混亂的自言自語狀態,又或者他一直在對柳說話。
「他問了我就回答啊,這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這沒有錯吧?只不過被拒絕我也不會放棄就是了,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
說到這,幸村精市停了下來,他轉回頭,他沖一直跟著他的步伐的柳蓮二露出一個此前從沒在他臉上出現過的表情來,他說:「蓮二,我喜歡阿初喜歡到,要喪失自我了。」
那表情依舊是個笑容,笑得像在哭。
柳嘆息道:「我知道。」
他們都知道結果,卻仍抱著不服輸的心態一直向前。立海大的二連霸,是踩著這些人得到的,現在一直高高在上的幸村精市也成了其中一員,算是風水輪流轉?就是不知道在不經意間將幸村拉下神壇的觀月現在是什麼想法。
觀月初沒有想法。他不知道事情是怎樣一步步發現到現在的境地,即使他早對和幸村之間日漸曖昧不清的氣氛有點預感。
他又不是情商低到令人髮指,有人隔三差五毫無預兆發條意義不明的郵件,意圖挑起話題進行討論,甚至暗示家中的小妹妹有點想他,是個人都該發現什麼。
但幸村不該挑破,將一切擺到明面上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他離開,而幸村明顯也不會因此感到安慰。
觀月不想失去回到日本後最好的朋友,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對幸村雞肋地說他們還可以做回朋友,幸村也不可能毫無芥蒂將他重新納入朋友圈子。
不,或許對幸村來說,他從一開始就不在那個圈子,而是喜歡的人,追求的物件。
不就是一個朋友嗎。觀月在車站前逼著自己想通,拿出手機準備將幸村的名字拖進黑名單。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同樣拉黑幸村的郵件地址,又是否保留柳和真田。
真田知不知道他不清楚,但就憑剛才柳和他對視的那一眼,就讓觀月確定柳蓮二那傢伙絕對知情,說不定還在裡面扮演了什麼重要角色,例如和他在網球場上的稱號一致的,「軍師」?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按理說立海大三巨頭內,作為領導階層的幸村和真田關係更好,怎麼是柳一下課就知道該往哪裡跑?就好像——在幸村把他叫去社辦之前,有人率先向他提了這個建議,而這個人,又恰好告訴了柳一樣。
世上的大多數巧合,都由只不過是無數的必然組成,而這個同樣如此。
觀月正看著自己的手機發呆,連黑屏已經多長時間都不知道,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識顫了一下,扭回頭去看到一個看起來比他年長兩三歲的男生。
陌生人。他想把剛才有人拍他肩膀的詭異感覺消掉,但實際上觀月什麼都沒做,「請問您有什麼事?」
男生似乎被他顫的那一下嚇到,聽見他說話才回過神來,「請問你會打網球嗎,我和我的朋友現在需要一個裁判,而原來答應我們會過來的另一個朋友一直沒有到,剛才收到訊息說已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差不多這樣。」
觀月戳開手機螢幕,上面的時間明晃晃寫著現在才早上十點多,而他請掉的是整整一天的假期,他不想浪費。
「如果只是做半個小時裁判,我不介意幫你。」觀月笑了笑,「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做。」
男生幾乎要蹦起來,事實上他的確跳了一小下,「太好了!」
然後他隨著這個男生走到他似曾相識,兩年前可能來過的球場,只不過那個時候在球場上打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