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蓮二絃開啟了右邊那扇。
花香從裡面傳出來,看來主人是一個非常喜歡花的人啊。觀月想著,小女孩卻已經從側面溜了進去。
「哥哥你走開!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晴美想把門合上卻沒有絲毫辦法解決柳大魔王的黑色爪子。
柳蓮二伸手按住門:「觀月,這是家庭活動室——目前用來任何在其他地方做不了的事。例如,我的錄影帶是在這裡播放的,剩下的,你自己過來看吧。」
「可別被嚇到了喲。」柳補充道。
驚嚇、小女孩、人偶,他好像猜到了什麼。觀月對於鬼神之說向來將信將疑,家裡的父母倒是每年都會去寺裡拜了又拜,據說他出生也是求神拜佛才得來的福音……總而言之,他應該是不會被什麼東西嚇到的……吧?
陰面的房間,沒有窗,燈還沒開,目前還什麼都看不到。觀月踏進第一步,腳邊就傳來毛茸茸的觸感,是頭髮?他低頭,和一雙幽綠色的瞳孔對視。
「surprise!」柳蓮二在他身後拉開了燈,紅色的拉花佔據了他的全部視線。年輕的年長的男聲女聲混合在一起,一聽就是一家子。
他伸手將臉上的拉絲抹掉。
ok,很ok,非常ok,果然他遇到的所有人的家長腦子都有坑還他媽長滿了草。
觀月初面無表情。
還很想罵人。
「喵~」
好吧可能除了這個。
觀月彎腰低頭,把沖他一個勁喵喵叫的小可愛抱進懷裡,手指輕微用力,從他的頭頂撫下,然後得到了而更多喵喵叫作為謝禮。
「好了,有人能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原本在觀月手下享受撫摸的小可愛三步並做兩步跳上他的肩頭,蹭蹭人的側臉找了個足夠舒服姿勢臥下。
有點小像啊。
這兩隻。
柳蓮二是國內資料網球低年齡組的佼佼者,和觀月的「佈局」不同,柳蓮二及乾貞治的道是「預判」和過人的計算能力,對外界的敏感程度堪比當年五官靈敏的觀月。不過隨著年紀漸長,這種天賦就像彼得潘,一旦長大就消失不見,而他又沒有可以永葆青春的方法,只好任由它逝去,反正也是不該存在的東西,除了一點惋惜他沒有遺憾。
倒是柳蓮二對他的學習能力表達了一定程度上的驚嘆。從一開始生澀卻下意識的反應被強行壓抑,到後面行雲流水的第二風格。
——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柳都沒辦法判斷這個人是否已經走出了他不瞭解的陰影。
觀月初打球打得越好,臉上的表情越少,人越沉默。房間的燈開到夜裡十一點,早上六點不到他就又出現在球場對著牆壁聯絡揮拍和擊球,一個上午最多休息兩三次,一次不超過十分鐘。他以為他會倒下,可事實上觀月的肌肉勞損被控制的剛剛好,再多一分可能就很長時間不能訓練。
柳蓮二突然覺得觀月初有點可怕。最起碼這個人以前的訓練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無限接近於身體極限的那種。
而這種訓練量,就算是觀月本人再天才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得好,所以他猶豫幾天後,還是像人詢問了以前教練的名諱,意料之外的回答。
「教練的話算不上,指導者還是有一個的,在日本還算是很有名的吧?叫武士南次郎,雖然現在只是個寸頭有鬍子的猥瑣大叔,但以前打球的時候,還是很帥氣的。」
武士南次郎?是他想的那個南次郎?傳說中的武士?
所以說這傢伙是「神」的繼承者嗎?
觀月:「你想多了,糟老頭子有兩個兒子,不過學生可能是隻有我一個人。」
柳:他突然對日本網球界產生了深深地恐懼,現在退出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