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睡覺睡得正好,有人掀你被子,」觀月忍不住反問道:「你不會生氣嗎?你不僅會生氣,還會打人。」
這可不是說笑,越前家是一脈相承的愛睡懶覺,起床氣最小的應該是現在被倫子媽媽□□得差不多了的南次郎,反正小時候他不止一次因為這個和越前家的兩兄弟生悶氣。
「如果是你的話,現在的我一定不會。」
誰捨得啊?反正他不行。
真是服了他了。觀月嘆氣,然後伸出空著的手握住龍雅被鉗子夾了的那隻手,鬆開原來牽著的那一側,換到龍雅的另一側站著,抬頭直視龍雅的雙眼,問道:「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在這邊,你去那邊總行了吧?」
說完觀月就拉著人往前走,龍雅卻像生根了般拽都拽不動,觀月回頭用眼神問他還有什麼事。
「……阿初,你都哪裡學來的這些啊?」龍雅的聲音悶悶的。
「哈?你腦子壞掉了嗎?我什麼都沒學。」觀月無語,「還不快走?這都幾點了?」
龍雅看看他的褲口袋,的確快被一路走來的貝殼塞滿。他們出門什麼準備都沒做,能裝這些小東西的,也只有褲口袋了,還只有他的。觀月表示他用手拿起沙子上的貝殼就夠不舒服的了,要是他的身上沾到半點泥沙,他能就地把龍雅打死。
龍雅能怎麼樣?還是不是隻能哭著寵下去!
「那我們快點回去挑幾個出來?」即使有手電,他們在沙灘上也只能粗粗篩選一遍,要挑出最符合心意的,還得找個亮堂堂的地方再說。
「好。」
兩人回到民宿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平時這個時間他們早該進入夢鄉,但出來玩的話,還是想更盡興一些。
雖然是同一家民宿,但他們訂的房間離得不算近,乾脆就在大廳找地方坐下開始挑選貝殼。
龍雅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小玩意兒,鼓囊囊的口袋一下子癟下去,卻沒辦法回到沒放貝殼之前的服帖狀態,索性他向來不是在意這些的人,此時更是全副心神都到了挑選紀念品上。
朦朧月色下,他們給了很多貝殼濾鏡,現在暴露在燈光下,一下子就挑出去很多,兩人一邊撿一邊吐槽自己剛才的眼光,把剛才撿貝殼時的心理活動倒豆子般灌輸給對方,也不管對方是否有接收到。
最後只剩下四個擺在桌子上,他們必須從四個中挑出兩個,或者分組後挑出一組來。
觀月左右搖擺不定,龍雅就說分組的話,萬一他們選的是不同的組呢,乾脆四個擺開,然後一人選一個,如果不同那不就只用選一次?然後三下兩除二,四個排開擺在桌子上。
「先閉上眼睛,我喊一二三,手放到哪個就是哪個。」龍雅雙手離開桌面,示意自己不會給觀月暗示。
兩人都沒有作弊的想法,徑直閉眼,龍雅數著:「一、二、三——」
兩隻手在主人看不到的前提下,伸向同一個方向。
——然後重合到一起。
「要不要,再喊一次看看?」
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好啊。」
他們還沒有睜眼。
觀月輕輕地說:「一、二、三。」
然後他們的另一隻手也重合在一起。
睜眼後,兩個人的手以奇怪的角度扭在一起,右手搭右手,左手搭左手。
面色古怪的觀月在即將被自己笑死的邊緣伸出試探的小jiojio,對面的龍雅已經忍不住了。
很快,傻子一樣,兩個人笑成一團。
此時此刻,無需擔憂任何。
樓上的同學還在睡夢中,外面一片是寂靜,身邊是喜歡的人。
這還不夠嗎?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