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的觀眾席在不知道叫喊些什麼,但他的注意力都在球上,分不到場外的人那裡,連自己背後的聖魯道夫的人他都沒空理會。
「聖魯道夫觀月領先,比分5:0!換場!」
換場間隙,觀月終於聽到場外對他的讚美。
「太厲害!他的網球簡直毫無瑕疵!」
這是當然的,他的網球,是用資料串聯一場又一場比賽,除個別人外,選手們在比賽時擅長不擅長的球都是固定的,短時間內無法對這些球採取有效的回擊措施,即使是中途努力改變擊球方式,也晚了。
他的劇本對大多數人都是有用的,相似的打球方式也不只他一個,硬要說明的話,洞察力天生過人的跡部景吾也可以歸入此列。
只不過比起越前兄弟、跡部景吾等人而言,他是個只能透過努力才能不斷強大、走向勝利的普通人。
所以比起在當場比賽中觀察對手,看穿弱點的冰帝大少爺,他更適合在賽前進行長時間的準備,將劇本及其分支列得清清楚楚,印在腦子裡,再進行計算完成反應。
「觀月。」
他剛走至網前,就聽到不二週助喊他。
他停下來,決定聽聽不二家兄長反擊前還想要問他什麼。
雖然左不過是他弟弟和晴空抽擊的問題。
「你明知道晴空抽擊會對裕太的身體有害,還叫他練那一招嗎?」
果然不出所料,獵物,正在一步步踏入陷阱。
而獵人已經準備完畢。
觀月笑了,他回道:「我給過他選擇,而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他最後的決定。」
「怎麼,你這個哥哥從來沒有做到過的事,就不允許我做是嗎?」
正因為知道觀月在裕太心中的地位,他這個做兄長的才感到可怕。
不二緊緊手中的球拍,睜開雙眼,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的直視對方,而他也越來越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深不可測。
他在看到裕太練習晴空抽擊後怒氣一下子衝到頭頂後又忽然冷靜下來,和乾進行了一些交換後越發明白這是場陽謀,是個他不得不跳的陷阱。
他一邊憤怒於自己當年居然最後還是相信了觀月,將弟弟交給他,一邊又思索著激怒他到底對觀月初有什麼好處。
但是觀月的實力比想像中弱。
也不是弱,就是……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束縛著。每次回球前他都有奇怪的小動作,但在擊出的一瞬間又被更正。
觀月在壓抑著自己。
但是原因又是什麼呢?
他在比賽中一邊丟球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但,人果然還是感性動物,在聽到觀月說出無異於利用自家弟弟的話時,弟控不二並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就順著觀月的劇本演下去吧。
反正,贏的人是他!
於是他們錯身走到自己學校的教練椅前。
聖魯道夫的低年級跑來遞給他在太陽曬下已經變溫的淡鹽水補充水分,觀月坐在椅子上,在因為出汗和毒辣的太陽煩躁之餘,瞥見不二週助更換球拍的動作。
終於要進入到重頭戲了嗎,他有點等不及了。
而另一邊,龍崎教練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該不該對不二說觀月的事,但是越前的意思是必要時他自己會在場外提醒不二前輩。而在無法確認觀月打的是什麼算盤之前,跟不二說這件事更可能會打亂自己的陣腳。
作為教練,她同意越前的觀點,但作為這群孩子的長輩,她又不希望不二因此受傷。
知道不二換好球拍準備上場,龍崎教練才猶豫地決定提醒不二:「不二,不要硬抗,那孩子以前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