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子是個好孩子,理應獲得更大的成就,在更大的舞臺上一展抱負。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眾人身後,用保護姿態拒絕再向前一步。
「3:0。」龍崎教練沒有宣佈是誰領先,觀賽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場比賽只會有一個結果。
「阿初,剛剛那一球,你明明想到了怎麼回擊,為什麼猶豫?」南次郎雙手抱胸,看著觀月從地上爬起來。
觀月緩緩站起,拍拍褲腿和身上沾著土的地方。剛才那個球太低,他只能透過降低自身高度來接球,但還是沒有接到。
他是有潔癖的人,但在球場上,這些都沒有用,只有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才能獲得勝利。
就算是註定會輸的比賽,也沒有選手會消極應戰,他也一樣,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全力以赴。
除了……沒有打暴力網球。
如果是他過去的打法,剛才他就會直接上網,打一個漂亮的扣殺,球反彈的軌跡最後會落在對手的膝蓋上下。
他還在迷茫,所以沒有回答,只是撿回球,發球過網落在南次郎面前。
觀月說:「再來。」
「阿初,你還不明白嗎?」南次郎嘆口氣,說道,「你本來就沒有必要背著這麼沉重的負擔向前,列克斯的家人從未因此對你懷恨在心,而你自以為的真相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早該放下了。」
安娜的、家人?
安娜可是因他而死的啊!他怎麼能就這樣放下?!
但是南次郎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旋轉、放大,最後只剩下一句「你早該放下」不斷迴圈播放。
像咒語。
觀月機械地奔跑、回球、摔倒、再爬起。
他已經失去對外界的感知,大腦在回放安娜死去時他看到的景象、和南次郎站在另一半球場勸他放下。
他究竟該選擇哪一邊?
「你已經動搖了。」
他的心在告訴他。
是啊,他早就做好了選擇。
觀月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裝鴕鳥,完全不去思考那件事的合理性就盲目相信,又或者他的心早就知道真相只是他一直忽略不願相信。
但自從聽到老師和龍馬的解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
而他一直引以為豪的大腦告訴他,南次郎他們說的才是真相。
那他的逃避又有什麼意義?
這三年像個傻子一樣被肇事者最後的惡意耍得團團轉。
如果這就是肇事者遲來的報復,那他認了。
觀月一直在丟球,時間過得很快,那邊的比賽可能還沒有進行到一半,他們還差一局就將迎來結束,龍崎教練擔憂地看著觀月這個給她第一印象算不上好的孩子,宣佈:「5:0!」
「還要再來?」南次郎問他,他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要看觀月自己多久能想通這些事。
觀月握緊球拍,沖他的老師笑笑:「好歹讓我扳回一局吧,叔叔!」
於是比賽繼續。
場外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思考這一球或那一球如果是他又能不能接到,得到的答案大多是否定的,而他們之中最有實力的手冢部長又不喜歡說話,他們就在詭異的沉默中看完五局。
觀月發球。
發球依舊是外旋發球,越前一系的人慣用這個來試探對手實力,但觀月用這個只是為了給後面做鋪墊。
南次郎的回擊乾淨利落,如果不是他在看到擊球時球拍的揮動弧線,觀月很可能就這樣錯過一球。
他衝到網前,旋轉半個身位起跳,扣殺。
南次郎也不是一無所覺,他提前看穿觀月的身法後,跨出幾步接到球就回擊了一個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