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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城拿到沈祠收來的新書,只翻看幾頁,臉就沉成了鐵青色,二話不說到了弄玉小築,拎著耳朵揪出了不讀聖賢書的敗家玩意兒。

「看看你寫的這都是什麼汙七八糟的東西,連倒懸於梁這種情節都敢編排,君子游,你不想活了嗎?」

「哎喲,哎喲喂,王爺您可真是誤會了,我這是為自己掃清前路障礙啊,您怎麼不懂呢?」

蕭北城氣極反笑,抓著君子游的衣領,是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怒相,「那本王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苦衷,又有什麼隱情,編啊,編不出來,今天就打死你!」

「這……這不是對手都沉迷□□,和我一樣讀不進孔孟之道才好,大家都成了一樣的淫-賊,誰又比誰優越……嘶!王爺,疼……」

「你這聲疼倒是喊的委屈,可那些鬼迷心竅,被你惑了心智的人又要到何處去說理?那可都是我大淵的人才啊!禍害了他們,你還有臉喊冤叫屈?」

「那、那我可就實話說了。皇上審閱考生的卷子時是看不到筆者名諱的,考場嚴禁作弊,我總得想個法子讓皇上一眼認出我來啊。」

「哦?所以呢?」

「所以,我給您寫了首好詩啊。」

第32章 好詩

「玉笛入花蘭若生,幾度春響燕啼嚶。無食煙火鴛入夜,倚窗長吟濁露清。」

這一首《長安聞笛賦》可謂是震驚朝堂,引得群臣一片譁然。

淵帝本就打著試探君子游的主意,便以「今年春景別樣好」為題,作了科舉的考題,雖說早已料到那人會讓他大開眼界,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首驚艷絕倫的好詩。

「嘖,好詩啊,真是好詩。」

散朝前,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讚不絕口,瞧見萬歲爺捧著卷子愛不釋手的模樣,眾人便知今年的狀元郎算是定下了。

淵帝讓幾個太監將詩文謄寫在精緻的桃花箋上,滿朝文武人手一張。

雖說皇帝手中沒什麼實權,可面子總是要給足的,別管歸屬於誰的陣營,都得營造出君仁臣賢的假象。所以大多時候,朝臣是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去惹皇上不痛快的,既然他說這詩寫得好,哪怕是硬吹,也得吹出點東西!

一位鬚髮皆白,佝僂著身子的老臣首當即沖,手執笏板,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也覺著這詩妙極。」

「哦?妙在何處,李國老說來聽聽。」

「這、這玉笛與花,本是不相干的兩物,卻襯託了佛語中象徵遠避人煙的寂靜之處——蘭若,可見作詩者非常期待靈魂的安寧。」

說到這,朝臣中又有人提出異議,「國老,若是真的期待安寧,這人也不會費盡心思科考,擠進官場以求仕途亨通,我看您是誤解了意思。」

出言的是位約莫三十出頭的文臣,資歷尚淺,可看他頂撞前輩竟然如此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那張尚書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皇上,微臣以為蘭若只是借喻清靜之地,為其後的春響,與燕啼做下鋪墊。」

淵帝這廂心裡都快樂開了花兒,強忍著笑不敢露相,故作沉思,點頭道:「張卿繼續說下去。」

「無食煙火,便是指春景燦爛時流連忘返,連寢食也忽略了,一直到鴛鴦鳴叫才知已是入了夜,倚窗長吟濁……大抵便是倚窗暢飲,濁酒清酒嘗遍了,醉於美景中,沉沉睡去的光景。」

這等淫詩,居然真有人一本正經的釋義,全然不肯照著表面意思讀出內涵嗎?

淵帝清了清嗓子,見座下黎嬰臉色不大好,索性繞過他,直接問了蕭北城。

「那縉王覺著,這詩寫得如何?」

「一派胡言!根本是在藐視考場!這種人必不能讓他成為我大淵朝臣,他若入朝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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