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如此小心,倒是讓蕭北城留心了,他隱隱猜到君子游將要說的話會顛覆他目前為止對這個案子所有的理解。
「老侯爺與長公主的過去……我是說,他們有沒有什麼過節?」
「老一輩的事我也不知,經你這麼一說,我依稀記得幼時似乎常能在後宮見到侯爺。他本是得賞受封的外臣,是不該出現在內宮的,除非是為見什麼人。」
「若說是長公主……也許,長公主受激過世,並不是侯爺本願。」
蕭北城為君子游重新貼好傷口,覆上一層輕紗質地的柔軟薄衣,拉著君子游躺了下來,就臥在那人背後三寸之處,不進一分,也不退半步,恰好就在碰不到他傷口,又能攬著他腰身的地方。
「不想了,操勞一天,你也該歇歇了。」
君子游忍著疼翻過身來,一頭撞進那人懷裡,合目饜足地哼唧幾聲,模糊著吐出幾個字音:「說的也是,不想了……也許明日就會有新的轉折,真相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萬萬沒想到,他這烏鴉嘴好話說不中,壞事一猜一個準兒,到了第二天,「轉折」果然來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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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遺骨
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剛轉醒的蕭北城覺著胸口發悶,身子發沉,睜眼一看,竟是君子游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擱在平常,他早就一腳踹過去,讓那人摔得四腳朝天了,念在他身上有傷,就得抱點什麼趴著才能減輕痛楚,才屈尊做了他的枕頭。
他勾起那人一縷長發,繞在指尖,帶著大夢初醒時濃重的鼻音,半數落半玩笑道:「就你這個睡相,除我之外也沒人敢跟你同寢。」
說到這兒,就聽門外一陣嘈雜,若不是君子游還睡在他身上,蕭北城便出去一探究竟了。自從回了京城,這般安逸也是少有,他一時貪懶,躺著沒動,片刻之後便聽急促的腳步聲「噠噠」跑了過來。
沈祠連禮節都顧不上了,推門便是一聲嚎:「王爺!完了啊,又有棺材了!」
感受到懷裡的君子游被嚇得抽動身子,皺著眉頭嚶嚀一聲,蕭北城心中不滿,低喝道:「什麼大事也敢吵!最近京城的棺材還少嗎,讓江臨淵滾外邊兒去,別有事沒事就往王府跑,當這是從前在大理寺的時候嗎!」
沈祠委屈巴巴的,「王爺……江大人還沒來呢。再者,您要他往哪兒去啊,這回棺材就停在咱王府門口了,別說御史臺了,就連刑部也得來看看怎麼回事啊。」
蕭北城嘴上不說,心裡隱隱覺著不對。以往那些前朝古棺都是在京城亂晃,多是在赤牙衛疏於巡邏的居民區,怎就跑到了縉王府門前?
他輕手輕腳地扶起君子游,還想著抽身而出,讓他多睡一會兒,結果一低頭就見那人睜著兩眼,一本正經地分析:「王爺,你這是被人挑釁了啊。」
那人打了個哈欠,從床上滾了起來,一沒注意牽動了傷口,疼得自己吱哇亂叫,卻連衣服都來不及披,匆匆踩了靴子便跑了出去,還得蕭北城在後嚷著給他披衣。
也難怪沈祠害怕,這棺材是金絲楠木打造而成,非常堅固,且防潮效果極好,可保屍身千年不腐,本身就是件難得一見的無價之寶,上面的雕花非龍即鳳,還紋著金絲,綴著瑪瑙珠玉,敢問普天之下有誰敢用這樣的圖騰?
柳管家站的老遠,緊著把又害怕又好奇,糾結著要不要前去一探究竟的沈祠拉到身後,嘴裡還唸叨:「好傢夥……該不會是靖明宗的棺槨給拉出來了吧?」
前朝近臣有了,親眷有了,接下來也該輪著末代皇帝本尊了。
君子游上前去撫著棺蓋上龍飛鳳舞的鏤刻,又摸了摸拉車的兩頭瘦成皮包骨的驢子,不禁懷疑這兩個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