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戲,又不動手,你有什麼好怕的。」說罷,他便邁步跟上了長公主的車馬。
蕭挽情氣勢洶洶,衝進林府便叫囂著要錢氏出來對峙,君思歸瞧出這位不好惹,心下猜出她的身份,連連給人陪笑,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巧樣兒。
「這位貴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大人被皇上召進宮去了,現在不在府上,怕是不好待客。不如您且先回去稍候,等我家大人回來了,立刻登門謝罪。」
「本宮今日不是來找他的,是要見錢氏那個妖女。來這兒候了半天都不見人影,是在躲著本宮,還是壓根兒就沒把本宮當回事啊?」
「長公主息怒,我家夫人害了喜,身子不大舒坦,方才嘔得厲害,這才躺下歇息一會兒,難得睡著,還請長公主見諒。」
「害喜……那可真是大喜啊,本宮可得好好恭喜這個狐狸精!」
蕭挽情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罵道,跺著腳便朝後院走去,君思歸還想阻攔,奈何公主府的侍女就橫在身前,讓他無法動手,進退兩難。
「長公主,長公主!您不能去啊!」
錢多多聽到外面吵嚷,忙披了衣服出門,正如君思歸所言,她害喜害得厲害,臉色都青著,實在不大好看,一出門就和前來尋人的蕭挽情碰了個正著。
看出對方不好惹,錢多多下意識退後幾步,卻不想蕭挽情竟伸出手來拉了她一把,讓差點兒絆在門檻上跌個跟頭的她站住了腳。
「多、多謝……」
更沒有想到的是,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蕭挽情揚起手來就是一耳光,打得她半張臉都麻了去。
一見這場景,公主府的隨從,林府的下人,甚至君思歸都不敢出聲了。
長公主蕭挽情,這是要拆了皇上欽賜的婚嗎……
「本宮一直捉摸不透,究竟是怎樣貌美狐媚的女子才能迷得他喪了心智,寧可為父皇獻計讓我遠嫁月氏,毀了我這一輩子,也要跟她長廂廝守。今日一見……呵,也不怎麼樣嘛,一個渾身散發土味的醜女,竟然敢套路身為一國公主的本宮,錢氏,你好大的膽子。」
錢多多哪見識過這個,又怕又疼的,委屈地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惹人心疼。
蕭挽情見了,心裡的火一竄三尺高,摘了手上的護甲,揪著錢多多的頭髮,便要將她推倒在地。
君思歸再顧不得別的,推開攔在身前的侍女,衝到錢多多身前跪下,懇求蕭挽情開恩,「長公主,我家夫人有孕在身,膽子也小,禁不住嚇。公主若是心中氣憤,就……」
「打你有什麼用!你這個奴才也配?」
「怎麼不配。」
蕭挽情還當是君思歸與她頂嘴,抬腿便要踏在他身上狠踩幾腳,裙擺都提起來了,才發覺這聲音清清冷冷,甚是熟悉,而且似乎……是從身後傳來的。
猛然回頭,只見林溪辭站在門口,漠視著家中撒野的眾人,緩步走了過來,徑直繞過她,擺手示意君思歸起身,並扶著受了大驚的錢多多站起身來,輕輕擦去那人嘴角的血痕,抬著她的下巴,端詳著她左頰上泛紅的指痕。
「很疼吧。」
錢多多被嚇壞了,不敢出聲,只是搖了搖頭。
看她委屈的模樣,蕭挽情氣得直跺腳,「你這狐狸精,別想蠱惑他!我根本不曾用力,哪有那麼疼,你太浮誇了!」
她一指錢多多,根本是想讓隨扈將人拿下,手都抬了起來,卻是抵上了林溪辭的胸口,即使是這樣的力道,仍戳得那人直咳,她趕緊收回了手,不敢再造次,只是瞪著錢多多生悶氣。
林溪辭這一咳許久也沒緩過來,君思歸替他拍了拍背才稍稍好轉,忙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
林溪辭深吸一口氣,眼神清明瞭些,目光從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