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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並沒有因為這樣放過他的親眷,他死後你仍在找尋他的夫人錢氏的下落,不論如何都不想她生下林溪辭的骨肉。在連續數月顛沛流離的躲藏中,錢氏心力交瘁,終在一個名叫江陵的小城裡早產。你得知此事,立刻命殺手斬草除根,連那新生的嬰兒都不肯放過。」

說到這裡,他從靴筒中取出了根一拃有餘的銀錐送到對方眼前,迫她看清那上面殘留著的,已經發黑了的血跡。

「錢氏誕下的第一個男嬰,落地後沒有哭聲,接生的婆子都懷疑是個死胎,可她心疼地抱著,一直不肯撒手,刺客進門,她也愣愣地抱著,若非君思歸及時察覺,那刺客就要把這錐子刺進那孩子腦中,讓他斃命了。事後你一定在後悔,怎麼就找了個手腳不利落的廢物出手,連個剛出生的小孩都殺不死吧?可你不知,因為那一錐刺入左耳,那孩子從生來,到死,都是一隻耳朵聽不見聲音的聾子,他這一輩子,活得比死還不如。」

「不……」

「之所以說是第一個男嬰,是因為在你的刺客被君思歸逼退後,錢氏又誕下了第二個孩子,同樣是個男孩,自小體虛,弱不禁風,頭疼腦熱都會病得下不來床,完全遺傳到了他父親的一身病骨。之後,錢氏就死了。」

秦之餘嘆著氣,推開了雙眼失神,神情恍惚的蕭挽情,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釋然。

「諷刺的是,錢氏生產前半月是你的產期,你為了誕下世子拼盡全力,元氣大傷,致使病情復發,險些喪命。初為人母,你該明白錢氏的愛子心切,可你非但沒有理解她,反而是趕盡殺絕。你怕的不是所做之事被公諸於天下,你只是害怕自己丑惡的嘴臉被暴露在自己的兒子面前罷了。如今,知曉秘密的黎三思被你殺了,你還要殺了我來保守秘密嗎?」

「不,不!!侯爺,侯爺求您……」蕭挽情發瘋一般撲了上來,抱著秦之餘的腿苦苦哀求,「侯爺,求您不要讓北城知道此事,他還是個孩子,他不該替我背負這些惡名,求求你,放過他吧……」

「我放過你,放過他,那誰來放過林溪辭,放過林風遲呢?」

只質問一句,他便踢開了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任蕭挽情在身後哭喊著苦求,沒有心軟停步片刻。

也許他沒有親手殺死她,已經是手下留了情。

這個女人已經活不久了,抱著愧疚忍受痛苦直到死去,就像林溪辭臨終前的絕望一樣,是給她最後的折磨。所以,活著並不比死去輕鬆。

然而第二天,他便得到了長公主病逝的噩耗……不,是喜訊。

被他釋放的司夜猜到是他動了手,當即帶人前去公主府調查,然而折騰了幾天都沒有找到線索證明是他作為,到最後,長公主的死也只能歸結為「先皇駕崩,悲痛欲絕致舊疾復發」,和那莫名其妙死於「憂鬱」的黎三思一樣,都成了被歷史愚弄的過客。

那麼,做完這一切的他,也該去追尋自己等待了七年的東西了……

月下,秦之餘自斟自飲著,一杯七年恨就擺在面前,只要他嘗了那苦澀的玉露,很快便能再見他追逐了半生的月華。

他對著瓊漿映照出的倒影看了又看,忽然想到了一個可笑的問題。

「溪辭,我老了……比起當年,簡直老的不成樣子了,你還能認出我來嗎……」

無人能回答他的自言自語,他自嘲地笑笑,搖了搖頭,「果然,光輝退去,只剩了黑暗。這冰冷刺骨的黑暗,太孤獨了……溪辭,我配殉你嗎?」

猶豫著,他將杯盞送到唇邊,正待一飲而盡,重現那照耀了他人生的月華時,一道不明來處的力道掀翻了那七年之恨,到頭來,竟無一滴飲入口中。

秦之餘怔怔望著那傾灑一地的濃酒,緩緩抬頭,只見記憶中的那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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