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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辭垂死掙扎般握住了他施虐的腳踝,拼命將其抬離傷處,喉嚨深處發出聲聲嗚咽,似是哀吟,又似是不屈的抵抗。

「林溪辭,記住了,你只能死在我手裡。」

桓一手握粗重的鐵鏈,狠狠一擊甩落,打在林溪辭後腦,便將他擊暈了去。

他轉身決絕離開,就在將要邁出門檻的一刻,還是駐足回望。

他看著那隻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很快就要喪命的人,心中居然會有一絲不忍。

「妖精……真是會蠱惑人心的妖精……」他喃喃自語著,終是沒能越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回身將那人抱了起來,安置在冰涼潮濕的床鋪上。

他撫著那人淤青的嘴角,拭去了沁出的血絲,捋著他彎卷的額發,擦了擦他頭上新傷流下的血痕。

「我知道事到如今,你已經不再妄想逃離桎梏,可為了讓你滿心恐懼的死去,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報復還沒有結束,我會讓錢氏生下你的骨肉,吃盡人間百苦,然後像你一樣,屈辱地死去。」

那人沒有聽到他的威脅,迷濛下破碎的嗚咽中似乎說了什麼,但桓一沒有聽清。

所以他至死不懂,所謂謙謙君子,一者安天下,一者遊四方是為何意。

桓一走後,唯一來探望林溪辭的人,是秦之餘。

那人得罪了東西廠,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在,再蠢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對他的親近,否則就等於是承認了與他狼狽為奸,會被列入在他死後該被大監肅清的行列。

但秦之餘不同,他有爵位在身,本就不怕朝中異黨的排擠,就算皇上不滿他的做法,也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仗著這份恩寵,就算是要他拿自己的命來換林溪辭的生路,他也是肯的。

他以為自己內心足夠強大,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能平靜接受所有的生離死別,可當他看到奄奄一息的林溪辭靠在牆邊,兩眼迷離地望著從風窗照進的月光時,他終於意識到,他的防線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牢不可破。

不在意死亡,是因為他不在意死去的人。如果是這個人離開,他會瘋的。

他開啟牢門,走到那人身前,捧著他遍佈傷痕的冰涼雙手,揣在了心口替他捂熱。

自始至終,林溪辭的目光都沒有落在他身上,只是木然開口,「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只要你想,一句話,我便帶你離開這裡。脫離了這囚籠,新月滿月都隨你看。」

秦之餘舉起御賜的寶刀,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的兇器,斬斷那束縛著他的鐵鏈簡直是輕而易舉。

然而當鋒刃落下時,林溪辭卻收了手,讓秦之餘撲了個空。

後者不解,怔了須臾,才問:「為什麼……」

「你以為就算逃出去,以我現在的鬼樣子能活多久。」林溪辭十分平靜,說話時解開衣帶,將他肋上可怖駭人的刀傷展示在秦之餘面前。

那些傷口有的已經開始癒合,有的還猙獰著滲血,可見並非一日造成,在數日之內被反覆撕裂,甚至能看到那森森白骨上刻下的刀痕。

他活不成了,就算逃出這個囚籠,等待他的也只有一條死路。

秦之餘忽覺頭暈目眩,渾身乏力,再也握不住那沉重的寶刀,任它砸落在地,發出震耳的迴響,不顧一切抱住了已經心如死灰的那人,似要將他融入血肉之中。

「溪辭……溪辭對不起,是我沒能護好你,我好恨……早知如此,我情願當初……」

「你要是真能狠下心來殺了我,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了。不過,我並不後悔活這一輩子,也希望侯爺不會後悔吧。」

那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突然笑了起來,「明明要死的人是我,怎麼還需我勸侯爺放下心結呢?我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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