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一向崇尚感情自由的君子游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想不通為何會有人因情殺人,目光緩緩移到白有容身上,盯了一會兒,似乎就明白了。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或許……
「等等,你說情殺?那方才在大庭廣眾下被示好的我,豈不是很危險??」
「下官倒是覺著,您不能給這案子一個合理的解釋,會更危險……」
江臨淵打從開始就不信任白有容,尤其是在他自證嫌疑之後,對他的質疑不減反增,自是不想他太過親近君子游,以問訊為由把人打發去了別的房間,才拉著不情不願的君子游進了案發現場。
「大理寺上下只有大人與下官二人,此事尚未通報刑部插手,只怕驗屍的工作也要由我們一手包辦,大人可得打起精神了。」
「什麼?你從刑部回來,真就只帶了幾張破紙?」
君子游還以為,他至少會帶個仵作回來共事,不成想當真是兩手空空。
果然葉嵐塵還記著他的仇,是成心要讓他難做。
無計可施,正如他所說,騎虎難下也不能在刀山火海多做停留,萬不得已,只得捂著口鼻,推門進了現場。
迎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他腹中翻湧,犯著噁心,時不時乾嘔一口,江臨淵很有眼色的遞去一張帕子,讓他捂著口鼻,不至於吐在這裡。
君子游近前大致看了眼現場的狀況,天頂、四壁飛濺的鮮血,與地上積了足以沒過靴底的血跡大多出自死者章弘毅。
他稍稍挪動了死者的頭部,發覺致命傷在頸部,傷口的切口十分齊整,幾乎將頭都斬了下來,僅剩一點皮肉連結,簡直慘不忍睹。
「這種手法,怕是隻有刑場的劊子手……」
「是嗎?我倒是覺著兇器未必是刀刃。」
被死者圓瞪的眼睛注視,君子游頗感不適,又怕破壞了死相會影響之後的調查,便以帕子蓋住章弘毅的臉,轉而去看另一具遺體。
這位名叫江君的倌兒確實有些姿色,衣衫半敞,能看出身段是極其誘人的,與白有容相比,多了些許魅惑,看來平日定然不缺貴客的恩澤。
「嘖嘖,真是可惜了。」
君子游滿懷惋惜的檢查了江君的遺體,發覺死者頭髮濕漉漉的,有些違和。
他用手捻了一把,指間並沒有沾染血跡,而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致命的外傷,只有死者兩手十指間勾著幾道細細的傷痕,略微發黑,可是這根本不足以傷及性命。
「難道說,是毒殺?」
他又掐著江君的兩顎,迫死者張口一探究竟,卻不見唇舌有發黑的跡象,一時很難確定具體的死因。
滿頭霧水的君子游只得起身,從二位死者的死狀入手,深究緣由。
「元芳,你說這兩個人……死前是在做什麼?」
江臨淵看著衣衫不整的江君,又看了看穿戴整齊的章弘毅,臉上泛了紅潮,「大人,您就別為難下官說這種話了。」
「這是秦樓,又是在內室,你會想入非非也是正常,可我覺著,未必是你想的那樣。」
聽著門外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君子游大著膽子,竟然拉下江君身上本就不怎麼嚴實的薄衫,見到死者的身子時,江臨淵明顯倒吸一口涼氣。
不僅僅是被他傲人的身材折服,更是被他身上錯亂的傷痕震驚。
「這……」
「秦樓裡,這種事時有發生,為了尋求刺激,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這些身在風塵中的可憐人也是身不由己,為了活著,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君子游心中滿是憐憫,將薄衫蓋了回去,合上了江君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