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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林溪辭。」黎嬰淡然道。

這個答案震驚了江臨淵,在現有的畫像與人們口耳相傳的敘述中,林溪辭似乎一直都是以溫潤優雅、病弱無力的形象展現人前,與畫面上所呈現出的凜然之氣大相逕庭,完全無法想像竟會是同一人。

「你以為一個才在科舉考試裡嶄露頭角的新秀,為何會在短短兩年內就爬上御史臺的位子,真是因為他瓊華宴上那句『想到您身邊去』嗎?先皇的疑心比起咱們的皇上更甚,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他越是不會輕信,所以他以身涉險,考驗了他的忠誠。」

回想林溪辭入朝前後那些年發生的大事,不難想到一個關鍵的轉折點——下徵南蠻。

和蕭景淵這喜歡坐山觀虎鬥的兒子不同,羨宗蕭鶴延是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一生勇猛好戰,多次徵戰蠻夷之地,親臨戰場,嗜血拼殺,在林溪辭入朝後曾兩次出征蠻地,一次是他得了重用的一年後,另一次則是在他身故後徹底征服南楚。

那一次,羨宗孤身犯險,為蠻人所俘,南楚以十八座城池為代價,張了血盆大口漫天要價。

遠在帝都的黎三思急得火燒眉毛,正和幾個固執的老臣爭執是否妥協,官印都快扣下了,又從前線送來了飛鴿戰報,說那林大人身披盔甲率領數十精兵衝鋒敵陣,一刀剁了那蠻楚將軍的狗腦袋,嚇得楚王不得不把羨宗完好無損地拱手送回,順帶著進獻黃金萬兩作為賠款,之後一安生就是好幾年。

這事當時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怎麼又有人闢了謠,說取南楚將軍首級的人並非林溪辭,而是赤牙衛的新人侍衛,叫陸隨風,後來還榮升了半個將位。

人們都覺著林溪辭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書生,尤其是後來還成了個病秧子,就更不可能衝鋒前線,救主殺敵了,於是傳言漸漸平息,人們也都深信是小陸將軍救下先皇的事實,然而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那時的流言是真的,沖入敵陣救出先皇的人就是林溪辭,這一點那少了根羽毛的鶴簪就能作證。但先皇本意只在試探,一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單槍匹馬』這個說法並不準確。」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大人不弱,他的兒子也是如此,是我杞人憂天了。」

黎嬰坐懷不亂,「不,你的擔心很有必要,只是給錯了人。」他轉動輪椅的輪軸,背過身去,單手扶著宮牆,咬牙使力,竟然站了起來。

他呼吸有些急促,婉拒了前來幫忙的江臨淵,把胸中這口氣嚥了下去,虛弱道:「你該擔心的是蕭景淵那個不知輕重的狗東西,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君子游可能……雖然我很想看到狗皇帝自尋死路,但是不能讓君子游為他平添罪業,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就去阻止他,快,快去!」

與此同時,早他幾步離開的君子游已經行至陰陽道,朝陽初升,霞光輝映,他停步在明暗交界線之前,再踏前一步,便是未被日輝普照的陰影之處,一步踏下,就將墜入無底的深淵。

在那深淵的另一端,凝視著他的是那個面目和善,心卻比孤海還深的男人,依舊一副慈眉善目,將所有的陰險詭詐都掩藏在了虛偽的皮囊之下。

「我還以為,至少你會給自己一個狡辯的機會。」君子游稍稍活動了負傷的左手,只恢復幾天,傷口還沒能完全癒合,動作稍大些就鑽心的疼,只方才那一下,繃帶上又透出了血跡。

這樣的他只怕近不了對方的身,就要先被自己一身舊傷拖垮。

一身水色便服的蕭景淵迎風而立,肩頭被雨水打濕一片,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千金之體。

他注視著這個神情冷漠的年輕人,笑得從容隨和,完全不像是將要被指著鼻子,條條框框列出罪狀的犯人,又或是身為一國之君的權柄讓他無所畏懼,完全感受不到窒息的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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