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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遊說:「我爹愛乾淨,特愛乾淨,總喜歡穿白衣,到哪兒都仙氣飄飄的。他人不在了,我不想他穿著花花綠綠的壽衣下葬,可以幫我給他做一件合身的白衣嗎?我想他到了那邊也能一直保留活著的這份孤傲。」

不合規矩,但蘇清河遂了他的願。

蘇清河知道,子游自小就是個固執的人,骨子裡是一股子不屈的傲勁兒,也不知是隨了誰,安葬君思歸之後,他便到酒樓裡給人彈了幾個月的琴,累得吐了血,但總歸是賺夠了欠蘇家的銀子。

蘇清河拒不肯收,君子游便鬧著與他割袍斷義,說那是他爹的傲骨,就是死後也絕不會拖欠什麼,這是原則,是底線。

無計可施,蘇清河只好圓了他與君思歸的「清白」夢,偷偷把他還債的錢和自己從牙縫裡省下來的銀子攢下為他治病。

後來……

後來這病還是沒治好,持續幾年,時好時壞,沒想到再一次提到「割袍」的時候,兩小無猜的二人已經形同陌路,一刀下去,袍斷義絕,自此陽關道與獨木橋,陌路了數年之久。

不過緣分這東西還是有趣,註定被命運捆綁在一起的東西,就算強行分離開來,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會聚在一起。所以,蘇清河真心感謝這該死的緣分,能給他再一次握住君子游雙手的機會。

滾燙、嶙峋、無力,較比當年清瘦許多,可君子游依舊是當年那個君子游,從未改變。

變的是他……是他蘇清河。

「子游,我能……能抱抱你嗎。」

蘇清河向君子游張開雙臂,那人便將頭輕輕搭在他肩上,接受了他善意的擁抱。

虛弱……他真的太虛弱了,整個人彷彿只被一口氣吊著,隨時都可能咽氣。

記得當年他昏倒在花樓時,自己也是這樣抱著他,他嘴裡不清不楚地說著些什麼,旁人都說他是燒迷糊了,怕是救不了了,只有蘇清河聽到了他低聲的呢喃。

他說:「我好怕……哥哥走了,爹也走了,我是一個人了……我好怕。」

彼時蘇清河抱著高燒不止的他,輕聲在他耳邊安慰:「別怕,你還有我。」

那時他就知道,自己將成為這孩子唯一的依靠,他得管他。

「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蘇漣……蘇老爺。」君子游睜開眼,強行打起精神,握著蘇清河的手稍稍用力,「我查到了一些眉目,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乾德之變。」

果然,蘇清河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緊繃一瞬,旋即釋然。

「看來你知道的遠比我想像的多。我承認,我爹蘇漣,的確是乾德之變的倖存者。當年在事發之前,就有人提前給他通風報信,他才得以保全一命。」

「是誰這麼好心?還有,令尊的官做得好好的,突然有人說先皇要發難於百官,他為何深信不疑?」

「這個好心人,就是你的生父林溪辭大人。當然,當年我爹為慕王,也便是當今聖上謀事,慕王與林大人一向不和,他根本沒把林大人的提醒放在心上。也許是林大人察覺到我爹的心思,不論如何都想救他一命,借著仍在朝中的權勢打壓我爹,硬是扯出個舊案牽連我爹,逼迫他辭官回鄉。」

那起被翻出來大做文章的案子就是陳家滅門案,跟蘇漣八桿子打不著的事,不知怎麼就給他扣上了個「同謀」的帽子。

當年與此有關的人都給老太師陪了葬,蘇漣擔心自己也被牽扯進去,為了保命不得不放棄後半輩子的仕途,回鄉暫避些時日。

結果他前腳剛回到姑蘇,就聽著了乾德之變的訊息。

作者有話要說:影帝游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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