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黃處長的電話,找你的,聽起來,他動了肝火。」羅正東推開門,來喊時福生,電話從會議室挪到他的辦公室裡,因為最近大家打的長途太多了,時福生要羅正東好好控制一下。
時福生罵了句娘,邊走邊道:「他還動了肝火,老子還一肚子氣呢,派出個水貨看現場,搞得雞飛狗跳的,老子不會讓姓尹的好過。」
水貨兩字,時福生是看著審清平說的,審清平慢慢拿過規程,翻過來翻過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看些什麼。
眾人離去,只剩下蘇克。
「表哥,這也不能怪你,做工程的嘛,從老到少都說柱筋要錯開,那裡會管幾根以下可以不錯呢,我估計這一條早晚要刪除的。」
「蘇克,你先走吧,讓我靜靜。」
安安
工地上,牛大寨往死了拍周序,道:「走,到小賣部啃餅子去,一人再整瓶啤酒,你牛叔請客。」
工地上沒什麼事,二人坐在長凳上,悠閒的度過了一個上午,吳胖子路過,點頭哈腰的給牛大寨遞煙,周序覺得,吳胖子看他的眼神也和往常不同了。
「小周,解氣啊,姓審的栽了個大跟頭,而你小子算是在樟鋼站穩腳跟了,從今往後,誰也不敢小瞧了你。」這話,牛大寨不知說了多少遍。
中午,有海蟹吃,每人一隻,牛大寨不高興了,他把自己那隻扔給了周序,氣鼓鼓道:「一堆殼,這他媽的哪有肉,還死老貴的,真不如切幾斤牛肉下酒。」
時福生聽了,並沒生氣 ,他也整了杯酒,得意道:「那姓尹的被黃處長訓得像條狗,眼淚都快出來了,估計這幾個月他不敢再嘰嘰歪歪了。」
第二天清晨,準時開泵,混凝土源源不斷的澆入牆體中,尹光宗主動和周序打招呼道:「真是沒有注意書上的細節,不過,我認為規範這一條是多餘的,今後新規範一定會修改,柱筋還是都錯開了好。」
吃過晚飯,時福生道:「我宣佈,為慶祝配白煤工程第一層澆築成功,今晚,專案部全體成員一起去狂歡。」
審清平說不舒服,要在房裡休息,審清平是裝病,馬艷春倒是真的在感冒發燒,去不了。時福生讓妹妹和妹夫也留下,不時去工地現場看看,其他人洗完澡,換上衣服後,有說有笑的跟在時福生後面,時福生則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在隊伍最前面。
夜晚的樟城,燈火通明,整個街道流光溢彩,白日緊閉的店子全部開門迎客,亮閃閃的各種花式霓虹燈旋轉著,散發著七彩耀眼的光芒,空氣中,充斥著聲嘶力竭的k歌者的聲音。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豪車來自全省各地,停滿了每個歌舞廳的門口,佔去了街道一半的位置。
在時福生的帶領下,眾人去了一家名叫「江南」的歌舞廳,一個穿綠色旗袍的中年女子慌忙迎上前,笑得臉上粉直掉:「時總啊,好些時候沒有來了,這裡的花花草草可都想你呢。」
許鳴山在旁道:「花姐,想個屁,還不是念著我們時總兜裡的鈔票。」
樟城把歌舞廳裡的領班都叫花姐,這是餘德順告訴周序的。
花姐捶了許鳴山幾下,道:「許老闆呢,壞得很,不要說的那麼沒有情調嘛,我人老珠黃,不配想著時總,但咱家那個秀秀呢,她配不配。」
時福生頓時來了勁:「秀秀,今兒還沒有上鍾吧。」
花姐顫笑道:「你們來得早,她還沒上鍾呢,再說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秀秀肯定猜到時總要來的,就是史泰龍來點她,她也不能應啊。」
許鳴山轉頭道:「羅正東,你就帶周序、蘇克、黃野幾個小年輕在大廳玩玩,其他人陪時經理去小包吧。」
劉啟明樂呵呵道:「就該這樣,小包的世界,少兒不懂,少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