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啟車門,顧斯然就看見劉艾蜷曲著躺在後排車座上,像極了一隻剛煮熟的蝦。
劉艾的臉色難看的嚇人,而且她哼哼的聲音,好像比剛才還痛苦。
顧斯然實在沒辦法,只好讓司機幫忙把劉艾從車子裡撈出來之後,她獨自一個人把劉艾搬回了家。
回到家,顧斯然把劉艾丟到客房後,立刻準備了溫水和胃藥。
劉艾縮在床上,可憐巴巴地吞了藥,可胃裡的不適感根本沒有減退半分,她的眼角忍不住又淌下淚來。
這一路,劉艾被折磨的夠嗆,眼淚流了幹,幹了流。
就這巴掌大的臉上,已經橫橫豎豎,歪七扭八地留下了無數道淚痕。
看著劉艾痛苦的樣子,顧斯然嘆了一聲,軟下聲音安慰,「藥效沒那麼快,你閉著眼睛等等。」
在顧斯然的安撫下,劉艾漸漸鬆開了眉頭。
她躺平在那,雙手依舊死死捂著自己的肚子,就好像這樣能讓胃疼趕緊過去似的。
等劉艾安靜下來,顧斯然轉這才身又去燒了水,然後給劉艾泡了一個熱水袋,打算讓她暖胃。
可誰曾想,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掛著眼淚的劉艾竟然已經睡著了。
鼾聲淺淺,看起來睡得還挺香。
顧斯然走了過去,慵懶無奈的表情下,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後默默伸手,將手裡的暖水袋塞到了劉艾的懷裡。
本想就此離開,但就在顧斯然打算抽手的時候,熟睡的劉艾卻是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著那隻緊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顧斯然什麼都沒說,只伸出另一隻手,懶懶支著腦袋,然後目光柔和地看著床上那個睡相略差的人。
看著在睡夢裡砸吧了一下嘴的劉艾,顧斯然輕笑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她清晰地聽見劉艾低低地呢喃了一聲「風姐姐」。
風姐姐?
顧斯然美眸一眯,本是倦怠散漫的她,忽然眼神一沉,換上了一副冷漠肅然的模樣。
她很清楚劉艾身邊的人際關係,所以她知道劉艾身邊並沒有姓風的人。
那這個風姐姐是誰呢?
顧斯然的目光凝在劉艾的臉上,她看著那輕輕的睫羽微微顫動,忽然輕笑著扯起了唇角。
她抽回了手,然後她小心地撥弄了一下劉艾額前的碎發,目光柔和地道了一聲「晚安」。
夜,深了。
城市裡星星點點的光亮徹底泯滅。
顧斯然一個人坐在落地窗邊,望著星空出神。
良久,指尖的煙已經燃盡,她低頭丟棄了菸頭,然後拿起了手邊的酒杯,飲了一口冰涼的烈酒。
酒入喉,辛辣。但只有這樣的感覺,才讓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可下一瞬她卻又忍不住苦笑,眼底散漫不在,倒是蒙上了一層茫然和無奈。
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顧斯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拽地的輕紗睡衣,卷著月色緩緩拖行。
就當顧斯然把酒杯丟進洗碗機的時候,她聽見客房裡傳來了響動。
顧斯然以為是劉艾醒了,便打算過去看看,順便問問劉艾是打算回家還是在這過夜。
結果一開啟房門,顧斯然卻看到劉艾閉著眼,根本沒有醒。
但此時劉艾的額頭上噙著一層冷汗,而且她的表情也有些痛苦,那樣子和在燒烤店的時候似乎有些相似。
「是做噩夢了嗎?」顧斯然拿過紙巾擦了擦劉艾額頭上的汗,然後她目光深沉地看著深陷夢境的劉艾,忍不住有些好奇。
是什麼讓你這麼害怕?
讓你害怕到,連在夢裡都忍不住哭泣呢?
嘆息著擦乾了劉艾眼角的淚水,顧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