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肖燕對陸軒的管制就極為苛刻。
從每天幾點起,起床後要幹什麼的順序,再到每天吃什麼喝什麼。
肖燕對陸軒有著極其強烈的控制慾。
為了擺脫肖燕,陸軒竭儘可能地考取了住宿學校。
但這並沒有讓他擺脫肖燕的控制。
相反的,在進入住宿學校後,肖燕對陸軒的管制到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地步。
從生活到學習,只要稍微不如肖燕的意,她便會破口大罵。
很長的時間裡,陸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為誰而活著。
他感覺自己是個傀儡,而線掌握在肖燕的手中。
他的生活不屬於他,他的思想不屬於他,他碌碌無為,心中所想的便只有肖燕給他安排好的事情。
直到……直到遇見了風妮。
起先他只是羨慕她。
所有人都笑話風妮無情無辜,可是陸軒卻很羨慕。
他羨慕風妮不用被人限制,羨慕風妮可以完全活成她自己想要的樣子。
當然,風妮的認真、勤奮、聰慧,也讓陸軒很是羨慕。
但只有自由對於他來說,才是最奢望的東西。
再後來,當陸軒聽聞課桌裡的那封情書是風妮給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原來比起自由,還有一件事情能讓他由衷地感覺到高興。
可風妮卻否認了那封情書出自她的手。
陸軒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回憶到風妮的時候,陸軒停下了手中的筆,筆尖的墨水在信紙上暈染出一大片墨跡。
他看的有些心煩,就隨手把信紙揉成了團,然後打算出門倒杯水喝。
本以為媽媽會在廚房裡面燒飯,結果陸軒過去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媽媽的影子。
他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在意。
直到倒好水,陸軒打算回房間的時候,他聽見媽媽的房間裡傳來了說話聲。
他湊了過去,然後就聽見肖燕正在顫抖著聲音問,「肝可以移植嗎?什麼?來源少。那……那捐贈呢?親人可以指定捐贈的對吧。如果是母子之間的話,應該不會排異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肖燕隱約聽見外面傳來了響聲。
想到陸軒可能從房間裡出來了,肖燕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開啟房門,肖燕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周圍。
結果她並沒有看到陸軒的身影,想來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而事實上,匆匆跑回房間的陸軒,如今背脊抵著門板,身上全是冷汗。
他是聽錯了嗎?
媽媽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是準備把她自己的肝給他嗎?
陸軒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狠狠戳了一下。
一些他從未有過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咚咚咚!」
「小軒,吃飯了。」
媽媽的聲音從門外透了過來,陸軒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啟了門。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肖燕,而肖燕卻還故作輕鬆地衝著他笑了笑,「傻孩子,愣在那兒幹什麼,都說了過來吃飯了。」
「嗯。」陸軒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緩步走到了飯桌前。
而這個時候陸軒才發現,飯桌上竟然放滿了他愛吃的東西。
一時之間,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媽……」陸軒啞著嗓子開口。
肖燕笑問,「怎麼了?」
「你……你要照顧好你自己。」陸軒忽然抬起頭看向了肖燕,「千萬別為了我做傻事!」
「……」肖燕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