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反而是女性在和七海建人分別之後,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花一千萬去買一包金平糖……啊,這麼離譜的委派,難道是那邊有著讓人措手不及的變故?」
女性彎著唇,「還是他瘋了?」
……
其實在九十九朝的認知裡,陰陽師也是有著那種白狩衣烏帽子,在風流文雅的年代中念念有詞,觀星卜卦,可以極具修養的笑看妖怪的傳統人物印象。
更別說他內心裡有一本寫滿式神的《佔事略決》,靈魂中還有一個白衣翩翩的大陰陽師。
哪有像自己現在這樣提刀往人腦袋上砍的啊!
鏘!
仿若密集而連續不斷的打鐵聲出現一個短暫地停頓,強硬的力道讓九十九朝發麻的手臂後繼無力,他毫不拖泥帶水地後撤,偽裝成一齊握刀的左手忽然一張,紋路銀亮的藍色符咒在他展開,出其不意地狠狠拍向伏黑甚爾。
符咒拍到了一個透明的牆壁上,不,不如說是因為符咒的拍出,這個透明的牆壁才隨之出現。
少年借著這個力道,像是扶住了空氣一般原地起跳,作勢要翻身到男人的背後。
然而打破這個牆壁,手握遊雲的男人雖然意外它的出現,身體卻像是不受情緒的控制直接行動,宛如最精密的暴力機器,砸開了這個術式之牆。
只花了半秒鐘不到的時間。
失去著力點,少年的身體轟然失重,卻在半空中詭異地旋轉了身軀,直接換成持刀的手向下,凌厲一斬。
砰!
三段棍棒接連的武器攻擊距離長短適宜,咒具再度相撞的時候男人有力而厚實的肌肉暴起,撐出了衣服的弧度。
伏黑甚爾直接用另一段棍棒像是擊飛一個棒球一樣直接單手將九十九朝猛然打了出去。
而後他吐出一口氣,以居高臨下的語氣評判著,「速度不錯,力量還是那麼差勁。」
「咳,咳……」
碎石嘩啦啦地滾落,蜘蛛網般的裂紋中心,九十九朝因為煙塵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也接住了噴咳出來的一小口血。
他放下手稍微撐著刀直起身,還算白淨的臉上透著股怒意,「這個評價……你以為現在還是在上課嗎。」
當然不是。
兩個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年的話音剛落,伏黑甚爾的臉上,兩道細微的口子從眼下和頰側的面板上裂開,流下了鮮紅的血。
剛剛的交手裡,三日月宗近特殊的刀紋折出了花俏的光影,配合著少年近乎難以用肉眼捕捉的出刀速度,刀鋒擦出的氣流足以割破男人的面板。
這一個短短的停頓是兩人都在調整呼吸與目光的時間。
九十九朝趁此擦乾淨了手上的血,再度握緊刀,眯著眼打量著男人手中的武器。
排除掉所謂的國寶級藏刀這種華而不實的名號不談,能和有付喪神附身加持後,硬度堪位元級咒具一樣的刀正面互剛,看來這平平無奇的長三節棍也非同一般。
不知道又是從哪裡搞來的值錢玩意。
九十九朝的的確確是抱著殺意應敵的,心裡也想的都是歪門邪道般的殺招。
和一個殺手打架,沒有要殺人的心,死的就會是自己。
有點麻煩,如果這個老賭鬼和當初一樣用刀就好了。
伏黑甚爾看到他的眼神,猜到他想到了什麼,笑著轉動起手腕,其中一節長棍開始旋轉揮舞在半空,帶起赫赫風聲。
男人微弓下身,「直接拿著棍棒教育小鬼,可比刀要爽多了。」
「是嗎,」九十九朝扯開嘴角,他一身黑色制服,輕輕壓低身體就像是一隻獵豹,眼眸中卻有著起伏情緒帶起的滔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