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奴良陸生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服務員這時候恰好上來詢問奴良陸生需要什麼食品,以及撤掉已經被清空的杯碗,五條悟繼續又點了一堆東西,像是要好好補充前一段時間的幸苦,下單非常壕氣又自在。
奴良陸生:……這人不怕糖尿病嗎?
再度挑起話頭的,也是五條悟。
他沒有詢問任何事情,目光隨意地放著,異質又漂亮的蒼瞳倒映著窗外落英,等待甜品的時間裡他單手摩挲著下巴,擺出回憶的姿態。
「說起來……好像差不多也是去年的夏天,我們這邊有兩個比我低一級的學弟接到了一個祓除任務,原本是毫無難度的二級咒靈討伐,結果沒想到因為當地人對產土神的信仰太扭曲,催生出了一個會吃人的土地神。」
作為以後要接任組織的首領,這麼長一段時間來奴良陸生對咒術界的瞭解也是隻增不減。雖然成因單一,但是詛咒咒靈這樣的存在是和吃人的惡妖是一樣的,因為和人類完全不能相互理解,所以相對人類來說基本沒有善類。
反過來說,吃人的妖怪和詛咒一樣都該被消滅。
五條悟不會因為奴良陸生是個半妖,和不少土地神關係不錯就特別來做說明,奴良陸生皺著眉關心問:「那兩位咒術師怎麼了?」
「放心,沒有死。」
五條悟語氣依然輕快,「就是灰原那傢伙有些倒黴,被土地神吞掉了半個身子,事後用反轉術式恢復了身軀,但是咒力缺徹底流失無法調整了,換句話來說,他應該就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是很罕見的例子哦。」
奴良陸生眉頭跳了跳,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的語氣比起以前沒有那麼囂張,卻更欠揍了。
五條悟繼續說:「不過當時的反轉很奇妙,明明七海無能為力,沒有任何支援,身軀都被啃噬掉一半的灰原更沒有力量反擊,新的力量卻爆發在他衣服口袋中的一張紙上——簡直就像是某個不得了的保命的咒具一樣。」
白髮青年抬頭,意味不明地打量著眼前的半妖,嘴裡說道:「很意外吧,而且紙上的簽名還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個姓氏哦。」
只寫了【九十九】的一張紙質名貼。
……
【為什麼你總是經常用敬稱或者外號啊,我們的關係應該沒有那麼差吧。】
【啊,這只是習慣問題,你沒有聽說過那句很經典的『名字是最短的咒』嗎,越是能體現出親密的稱呼就越有作用,哪怕什麼都不說,都有可能發揮出一定的效力……不僅是在力量上,還有精神、靈魂上。當然大部分的時候我也不會在名稱上注入力量,不習慣叫名字真的只是習慣而已。】
【真是喜歡故弄玄虛啊……陰陽師?】
……
填滿了奶油的千層蛋糕、淋上了半透明的紅色果醬的冰淇淋和鬆軟的撻餅創新地鋪滿了新鮮的橘子片……服務員來回幾次,餐桌上再次擺滿好看又美味,甜度加起來令人髮指的食品。
鼻尖都是輕飄飄的食物芳香,五條悟說完後開始大快朵頤,奴良陸生的臉上卻是有些嚴肅。
半妖靜了靜,才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紙屑般的黑色灰燼落在了桌面上。
「花開院家的人告訴我名帖對陰陽師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因為我和九十九相互平等的契式神約,在和百物語組的對戰時,我把他召喚了出來幫助了。」
奴良陸生如實交代,「不過召喚出來的狀態算不上是人,不能交流也不能命令他,我們配合著殺掉了百物語組的頭目之後,他就消失了。」
五條悟捏起黑色的灰燼,這樣的殘留物很脆,剛拿起就再度碎裂成灰塵一樣從他手指中落了下來。
和灰原的那張簽名情況一樣,用過之後就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