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你如果不交代那個咒術師的下落,你就要死了。」
坪山會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踹翻到了地上,他咋咋呼呼地抬頭,才發現自己剛剛坐的位置旁邊的落地窗上突然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缺口像是被什麼啃噬出來的,在他每一次眨眼的時候,都會消失掉一大塊玻璃。
夏油傑搭載著扁而長的半透明浮空咒靈徒步走進這個房間裡,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人,濃鬱的紫色殘穢遍佈他的周身,幾乎要遮擋住他的臉,然而對方還在不知好歹地破開大罵。
「喂!你!你怎麼進來的!」
「保安!保安!」
夏油傑搖頭嘆了口氣,語氣裡沒有多少憐憫,「哎。」
這聲嘆氣還沒有落到地上的時候,老人圓潤的身軀,腹部的位置,突然就爆開了。
和室裡響起了悽厲的慘叫,飛濺的血液被咒靈彎曲的身軀擋住了。
這不是夏油傑的手筆,他神情淡淡地看著坪山會長身上的術式運轉、發動、炸裂,老人兩眼翻白,很快就死去了。
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腹部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體抖動了一下,
古怪的笑聲從屍體的嘴裡傳了出來,屍體忽然舉起手,沾著血的手指在額頭前劃了一道血痕,瞳孔潰散,只有眼白的雙眼上,血痕血跡上下流動,形成一個又一個接連的十字。
菜菜子和美美子躲到了夏油傑前後,後者雙手攏在袈裟內,看著這一出怪異的戲劇。
要傳達的資訊成型,老人的頭顱隨即掉在地上,撲通一聲,彷彿自帶意識地滾動起來,邊發出怪笑,邊在地面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跡。
夏油傑眯起眼。
對方是在邀請他。
如果是往日,他不會把這樣的挑釁放在眼裡。
他已經不在是高專時期熱血衝動的少年,能給他利用來吸金的核心爛到比詛咒還臭的猴子多的是,這樣的惡作劇,只會在一切結束後,幕後黑手以為成功逃離時,在後路上被群魔亂舞的咒靈包圍。
而夏油傑本人應該在和盤星教的手下一起享受晚餐,充分展現了「咒靈做的事情和他一個邪教頭子有什麼關係呢」的心態。
但操縱著坪山會長的屍體的人在腦門上畫出那樣的痕跡,夏油傑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跟上去。
幾年來這個人的存在猶如一個鬼魂,雖然沒有和咒術會那樣以勢力為單位給盤星教施壓的力量,但卻總是在處處妨礙夏油傑對於咒靈的收集。
咒靈操術的基礎就是要收集咒靈,大部分咒靈寄宿於咒物,他因為曾經好友的科普想到越是古老的咒物越容易引出強大的咒靈,為了強化自己的咒術,夏油傑這幾年都在不斷地收集著供自己驅使的咒靈。
這個人卻像是和他有著一樣的目的。
收集古物,收集咒靈,然後呢,自己是要強化術式,他是要幹什麼?
是哪裡來的咒術師?會不會和咒術會有關係?
夏油傑從對方的行動中隱隱感到了古怪而不詳的氣息。
對方和盤星教衝突數次都沒有露出過真面目,只挑釁地在被利用的屍體上畫出針縫一樣的傷痕血跡,就像是永遠居於幕後提現的操偶師。
惡劣至極。
坪山會社的大廈底部開始發生爆炸,像是要阻攔大廈內的人出去一樣,爆炸一層一層往上爆裂出火花。
街區上的人們驚惶地大叫,部分守在外的教眾皺起眉,等待突入的指令。
腳下的地面在震動,夏油傑走在血跡上,鞋履踏出聲響。
各式各樣的咒靈從他身後放了出來,在身穿袈裟的男人身後,宛如一個百鬼夜行的畫卷展開。
路的盡頭,很快就飛出一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