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有狐狸的血脈,這裡也是狐狸的神社,這算不算得上是神明的祝福。】
【你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這是那個爐子的謝禮。】青年一抬手,最後幾滴酒落下,笑,【鍛完了,要一起來喝一杯嗎?】
【好,刀都喝上了,怎麼能少我這一杯!】
小狐丸回神,耳邊再度響起雨聲,他低著頭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才抬頭,「看來您恢復的記憶,是平安時代時的事。」
他面前的男孩臉上微彎的嘴角忽然一揚,笑容一下就從淡雅變成無奈。
九十九朝喪氣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也看出我根本沒記起來地獄之後的事情,不愧是最開始就跟在我身邊的刀啊。」
小狐丸站起身,糾正了一下,「其實三日月比我要早,我只是有幸在您的見證下誕生,隨後就一直呆在宮廷之中。」
「那應該這麼說:你是遇見我最早的一振刀。」
小狐丸看著九十九朝漸漸變回熟悉的男孩,老實點頭,「是。」
說完,他就對著九十九朝一身濕漉漉的狀態搖頭,找來了一件厚羽織給他披上,不贊同道:「您為什麼要下著大雨跑出來,這幾天您閉門不見我們,是還在生三日月的氣嗎?」
審神者和三日月宗近吵了一架,這是這幾天御所裡全付喪神都在討論的事情。
御所裡現在的付喪神不多,吃個飯基本就能把話題聊遍,小狐丸記得午間用餐的時候加州清光還在抱怨自己門都還沒碰就被九十九朝遊說了幾句,回過神來就已經在田地裡看著新結的果實打算挑幾個再送過去,結果送是送了,小小的審神者午休去了,沒敢出聲就又離開了。
瞭解審神者尿性的刀們都清楚,九十九朝要是真不想見人,什麼舉動都能和你疏遠再疏遠,你還意識不到。
所有付喪神就把矛頭指向三日月宗近。
「不過三日月沒有和我們說什麼,除非今劍還在,不然我們還能去問出原因。」
同出三條派,小狐丸深知三日月的性格,在得知兩人發生爭執的時候,就決定老老實實地等著九十九朝消氣,再來想著怎麼安慰。
天守閣上,大雨在下,細密的雨水織出斷續的簾子,被靈力的光照耀,也是好看。
高大的付喪神就蹲在九十九朝身前,用羽織一裹再裹自己的落湯審,和他聊起來。
九十九朝想起三日月,不爽地哼了一聲,「生氣倒不至於,只是想了一些事,聽說你今晚又是看守天守閣的,所以就跑來了。」
「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呢?」小狐丸問。
「修復,」九十九朝看向狐狸的紅瞳,「小狐丸,實話告訴我,現在天守閣修復這些付喪神的時間需要多久。」
小狐丸靜了靜,沒猶豫多久,實說道,「至少……也要十年。」
「我等不了那麼久。」
九十九朝毫不意外地轉回頭,望著大雨,「三日月希望我能等待時機,他說現在的我前往蓬萊,風險太大了。」
身為大將,只有在至關重要的成敗之戰才會親自上陣,但御門院利用平安京的城市走向佈置出了巨大的陣法,想要破壞陣法,肯定要專業對口的陰陽師來做,就代表著九十九朝必須親自前往蓬萊。
這其實就是最後的戰鬥了。
但他現在是小孩子的身形,本質是一個扇靈,就連原本只能使用一個式神的力量都轉變成了力量不大的妖術,比當初賀茂朝義更劣勢的情況是,他身在地獄,除了付喪神基本無人可用。
他需要等待,但他不想等了。
「您為什麼要這麼匆忙?」
小狐丸略帶不解,想了想,有些傷感道,「其實剛剛小狐能認出您並沒有想起全部的記憶,不是因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