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倍晴明這個名字,依舊是平安時代、陰陽道的標誌。
邪神對此描述在心中冷冷一哼。
還未發生的未來是會改變的,命運這樣的東西哪怕是祂也無法去捕獲,區區一個半妖,憑什麼能狂妄地……
蛇看到了青年含笑的眼睛,遂眯起眼。
對方目不斜視地看著無法動作的陰陽師,語氣裡有欣慰的意思,「晴明,你太強大了,世間對你的詛咒和怨恨無從下手。經歷了這次事後,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大陰陽師。
「你知道嗎,在你離世後,這些無從下手的詛咒會在人們所知的歷史裡孕育出一個錯誤的安倍晴明,他會留下子嗣,利用你被傳誦至千年後的聲望變得強大,和詛咒師狼狽為奸,想要徹底頂替你的姓名。」
陰陽師難過又茫然地看著青年,他和八岐大蛇思考到了同一個方向,所以不解。
這是賀茂朝義看到的未來嗎,可明明他自己也曾說過,未來的事情並非是既定的,它隨時會因為人的一念之間改變。
賀茂朝義知道他為什麼不解,笑了笑,只繼續道:「那一個晴明在後世將子嗣更名為御門院一姓,世代家主都用長生術延續生命,用旁系的孩童做祭品,想要將他們的家主從地獄深處復活,可想要頂替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到了千年之後,他們仍未成功。」
青年娓娓道來的一個家族的故事,像是早有到無人可視秘辛,任何細節他都能吐露出來。
他為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賀茂朝義抬頭,認同了安倍晴明心中忽而冒出來不詳猜測,神態坦然,雙眼有了注視著對方的焦距。
【等我成為大陰陽師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吧。】
「安倍晴明,聽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御門院朝。
「我在御門院進行『籠目歌』儀式前夜,凍死在寒夜裡,臨死前覺醒了術式。」
賀茂朝義微微抬高聲音,一步步走到陰陽師的面前,「那時的我心中只有一個疑惑。
「我很好奇,能讓御門院家進行千年的實驗,讓我去祭獻的那位『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寒夜裡,蘊藏著日與月的雙眼睜開,年幼瘦小的孩子撥動了時間的齒輪。
他的肉體消亡,靈魂幾近崩壞,可年幼的孩童不知道恐懼和死亡的概念,只有這一個好奇的執念帶著他的靈魂跋山涉水、穿越了時間和空間,透過了蛇神駐守的陰陽間隙,來到了千年之前的平安盛世。
櫻花飄落,紅葉霏霏,衵扇掩蓋著橫生的鬼魅,牛車轆轆於當空的皓月。
他跨過了一切的限制來到這個時代,將親眼目睹:「安倍晴明」這個存在。
賀茂朝義抬手,將安倍晴明手中的摺扇抽出,將自己手中新作的摺扇放到他的手上。
【等到你成為大陰陽師的時候,我再做一柄新的扇子給你。】
因為邪神的影響,他提早來到了安倍晴明誕生之前的數十年,遊走在人類與妖怪之間,逐漸明白了咒與術、人心與時代的複雜與變化。
他的靈魂上鐫刻著這一個名為:「安倍晴明」的咒,他存在於這個時代的意義就是為與這位大陰陽師見上一面。
可那晚走來的陰陽師年幼、懵懂,一如御門院朝死去時的年紀,螢火從賀茂朝義的掌心飛走,他定定地凝視著這個年幼的陰陽師,笑了一聲,問你是誰。
如果說御門院的誕生是因為安倍晴明的強大。
他所遇見安倍晴明時對方還尚且年幼,那麼他是不是能阻止御門院的誕生?
賀茂朝義的確這麼想過,卻又記起在睜開通曉之眼時接受到的龐大又冗雜繁亂的資訊。
月光下。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