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緊急。」
黑髮少年煞有其事地說,但是又一笑,「但我覺得能知道海●王完結了嗎也是一件很緊急的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和朋友的敘舊也是重要的一件事,哪怕是三言兩語,也多少能讓他了解一下情況,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油傑只沉思了片刻,直接告訴他,「我叛離了高專,成為了一個詛咒師。」
九十九朝摸了摸下巴,「這個倒是猜到了。畢竟咒術會不可能放任你在五條家的派系裡面,我以為你至少會偽裝成和五條悟對立的局勢出來和他裡應外合,結果還是因為咒術會太沒良心了嗎,他們做了什麼讓你們倆決裂得那麼厲害?」
夏油傑:……
他有點頭疼。
因為九十九朝這段話的看法裡沒有時間的階段。
夏油傑是在叛離高專,接手了盤星教且熟悉與所謂的上流社會中的人交往之後,才明白過來星漿體一件事是咒術會高層對他們的一個分化。但他對於非咒術師的看法沒有變化,充其量是對咒術會這個組織、咒術界現有的規則產生了無可抑制的厭惡。
也更覺得五條悟的可恨。
成為詛咒師之後,夏油傑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向好友一說的事跡,祓除、吸收、接納術師、對非咒術師施以懲罰,說是為所欲為也不為過。
現在,這位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教祖大人」,獨獨在少年面前被挖出了一種心虛、無法開口的心態。
因為眼前的人毫無變化,就算夏油傑想用盤星教中的姿態和氣勢面對他,也會被九十九朝一句話就給拉了回去。
拉回高專的當年。
而他是永遠說不過九十九朝的。
他清楚自己現在只要能站在這個人的面前,就是已經認輸了。
「你已經死掉了哦,夏油。」
九十九朝觀察著夏油傑的微表情,重複了這麼一句,又說:「如果是實在複雜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的情況,不如就等地獄的事情處理好再說,這麼一點優待我還是給得起的。」
少年興致不是很高地吐了下舌頭,「而且萬一我們回不去,就要老老實實在地獄裡過日子。」
雖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小不代表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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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裡轉了好幾個彎的想法就被這句話給壓了下來。
夏油傑動了動嘴唇,神色不明地說了一句,「詛咒師……沒有問題嗎?」
「嗯?……可如果我真的能離開地獄,我應該也是咒術師眼裡所謂的『咒靈』了吧。」
九十九朝盤著腿,雙手握在腳腕上晃了一下身體,想了想說道,「不論我真正存在的形式是什麼,咒術會會放過我嗎?」
說完他呵呵了一聲,答案不言而喻。
詛咒師,是利用詛咒咒殺人的術師的稱呼,但在咒術會的眼裡,不論咒術師條例怎麼寫,只要會對其產生威脅,又何嘗不會給人按上罪名打成詛咒師?
不過會這麼問,夏油肯定還是做了什麼吧……
少年的眼色一暗,卻又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放置了。
因為他說了,這點優待他還是給得起的。
想了想九十九朝還是沒忍住:「不過因為這樣就死了,還是好蠢啊,夏油。」
「……」這樣是哪樣啊。
怎麼覺得如果為自己的死道歉會感到很奇怪?……而且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我是死在你手裡吧?
夏油傑很自然地再度被繞進九十九朝的節奏裡。
接下來,少年抬起眼,很明朗地問:
「那麼夏油,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